其实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马良也是颇为诧异和感觉好笑的。
他觉得,既然是官方想要搞出些大动作来,又何必脱裤子放屁,多费这么一手呢?直接拿下呗,就因为矿区的恶姓暴力事件,就足以安排工作组调查组下来追查,顺藤摸瓜了,还搞什么网络舆论。
另外,先把薛世媛和龚杰升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没机会去消灭证据走关系,这来的多爽快?
那样的话,他马良也能踏踏实实待在酒店里守着小白,何必大老远跑到迁安一趟去?
不过,昨晚上卢祥安在电话里对此简单的讲述了两句就把马良给噎住了。
卢祥安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都需要计谋,不能一味的强干;而且,阻力和困难是无处不在的,师出有名这个词儿,你应该能理解吧?就好像当初查华中市的宋跃平一案,能那么快吗?”
得,马良算是明白了,谁都不容易,这世道上就没有能一手遮天的人。
所以现在马良倒是有些可怜薛世媛和龚杰升。
二位在唐山地界上风光无限十几二十多年的人物,如今又焦头烂额的忙碌着去处理这个关系,打理那件事情,想要争取把风险和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殊不知,他们的结局早已经被人安排好了。
孙猴子再怎么蹦跶,也跳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啊。
从迁安回到唐山市锦江国际酒店后,马良当即就给卢老爷子打去了电话:
“老爷子,我从迁安巨远集团那边儿回来了,龚杰升应该不会蠢到狗急跳墙跟我玩儿命。但我这心里还有些不踏实,身边儿没个帮手,万一出点儿什么茬子呢?所以,能不能让冰泮早点儿出来?”
“你小子,着什么急?”卢祥安笑道。
“哎,您是不着急,您那两位好儿子也不着急,他们办大事儿,可别苦了我们平民百姓啊,人家冰泮家里面还担心着呢,哦,这事儿要折腾上一年半载的,让人冰泮也在看守所蹲半年?这上哪儿说理去!”
卢祥安拿马良没办法,道:“我催促他们尽快吧。”
“老爷子,我这寻思着过几天,小白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就离开唐山呢。”
“这……”卢祥安叹口气,道:“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之。”
马良无奈,却也知道这种事儿就算是卢缚禄,也不能亲口下达指示让人把安冰泮从看守所里放出来的,急不得。所以马良不再提这件事,转而问道:“老爷子,沈玉面那个混蛋回来了没有?”
“他后天回来。”
“那行,这个王八蛋敢让您老等这么久,下次见到他,我非得教训教训他。”马良龇牙咧嘴的说道。
卢祥安哭笑不得。
…………那名给薛世媛下跪的交警,辞职报告还没批下来,就在事发后第三天,主动钻出来澄清了事情的真相——那天他因为执法时态度不端正,薛世媛的司机说要投诉他,而他知道了薛世媛的身份后真有些害怕,所以下跪了,并没有受到薛世媛的威胁,全是他的错。
听起来合情合理,是那么回事儿。
但网络上的舆论发展,超出了当事者的想像力。
他们毕竟对网络不太了解,对大众的反应和判断也没有作出足够的充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