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沈玉面轻声说道,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命好!”
马良冷哼一声,转身踏步走下了圜丘坛。
安冰泮急忙迎了上去:“良子,你没事吧?”
“没事。”马良双目微眯,微微探身在安冰泮耳旁低语了几句。
安冰泮愣了下,继而点头转身往远处疾步走去。
圜丘坛上的几人都匆匆走了过来,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场斗法中既然没有导致任何一方死亡,又分出了输赢,那么作为旁观证人,他们就有责任和义务去查看下失败者的身体状况。
看着圜丘坛上几人围住了沈玉面,卢祥安摇了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唉……”
“老爷子,外面那人是谁?”马良似乎没听到卢老爷子刚才那句感慨,而是目光严肃的望着西南方——沈玉面能够大难不死,是有人暗中出手相助,在最关键的时刻将沈玉面的术法力量化为乌有。
这一手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良自认为,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即便是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不敢保证能够百分百的化去那股庞大的术法力量。
“嗯?”卢祥安微微一愣,道:“有外人出手吗?”
“肯定!”
言辞凿凿的说出这个词儿的时候,马良心里越发吃惊——那个无形中出手相助沈玉面的人,其术法修为境界也太高了吧?身为旁观者的卢祥安乃是奇门中少有的术法高手,即便他是习练文术的,但眼里和感知力不比任何高手差,怎么会没有察觉到外人插手斗法双方中呢?
难不成,也只有身在斗法中的人,才能察觉到?
就在马良诧异的时候,上面戴庆松说道:“此次斗法,马良胜……”
沈玉面疲弱的声音也从几个人之间传出来:“愿赌服输,我的血誓,你拿去吧!推背图前二十一副,一周之内我会安排人送来……从今以后,奇门江湖中将再无沈玉面,马良,坐地阎罗,你很好。”
“沈大师术法高明,我也是侥幸。”马良朗声说道。
事到如今,他作为胜出的一方,自然不会去过于的造作。
比斗的结果已经出来,输了的沈玉面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且不说实物上《推背图》的价值几何,单是作为失败者必须拿出了血誓,并且终生不离所居住地十公里范围,这就够了。
要知道,这可比不得那些退隐江湖看透红尘的人,那是自愿的。
沈玉面从此以后,将永远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如同被自己关了紧闭般,老老实实的待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度过余生。
马局长满是钦佩之色的开口赞道:“沈大师术法绝妙,品行更是令人钦佩拜服,不惜自伤心脉,强行化去术法,保全了天坛之地的风水布局和建筑物不备损坏,更让我等众人不受牵连之害……”
“望沈大师早曰得遇良徒!”黄二姑也真心说道。
“依我看,赌约可稍做更改,终生不离居所范围,有些过分了……只要将来不再将仇怨继续下去,又何必相互为难呢?”卢祥安开口说和道:“良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胜出又无后顾之忧,就不必再囚禁他人了。”
马良点点头,正待要说什么时,沈玉面却说道:“不用,我技不如人。”
此言出口,马良也就没再说什么。
有时候好心,不见得就能做得了好人。
而且马良现在也无心去考虑这些,他有些诧异于众人之间刚才的话——难不成,之前真的是我的感觉和判断出现错误,并非有外人插手,而是沈玉面自己不惜自伤心脉化去了术法吗?
这不是没有可能。
世上术法千百种,马良不会这种术法,并不等于别人不会。而且马良也听说过,确实有这种术法的存在。
…………黑色的jeep牧马人缓缓行驶在天坛公园外的街道上。
已是后半夜时分,虽然灯火璀璨,但光线依旧暗淡。附近的医院、餐厅、酒店门上的字牌有灯光的映射,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清晰。
安冰泮一边驾着车,一边四下里观察着。
马良让他出来到天坛公园外面西南方附近,查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出没。
但安冰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现代化都市里,晚上活跃的人士很多,街上车辆和行人并不算少。但安冰泮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观察力,没什么可疑的人。
前面街头拐弯处,一个脚步蹒跚佝偻着腰背的老者捡起了地上的一个饮料瓶。
那是几个年轻人刚刚扔下的。
安冰泮注意了一下那名老者——很普通,在中国任何一个都市里,都不会缺少这样的拾荒老人。
即便是晚上,也不稀奇。
于是安冰泮驾车从老人身旁驶了过去,在街头拐弯返回。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