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电影在拍摄过程中消耗最大的就是胶片,而一盒胶片在70年代的价值不菲,占据预算成本的大半以上,所以王小虎在听说一盒刚开封的胶片只拍摄两组镜头,却因为袁和平忘记关机导致消耗光光后,他是相当郁闷的。
钱就这么瞬间蒸发了,你让王导怎么能开心起来呢?
袁和平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说:“阿虎,要不你按照公司规定处罚我吧,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那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样子让王小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苦笑着说:“扯淡,即使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会犯下错误,只要大家平平安安的就好,处罚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传出去好像我不近人情似的。”
袁和平听到这话,很是大松一口气,心中对王小虎那个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一盒胶片可是能抵他大半年的薪水呢,若是王小虎真让他赔偿的话,那这半年就是白干了,委屈肯定是有的,更不要说什么工作积极姓了。而王小虎此举让他更加死心塌地的为之拼命。
“剧组人员安全没有问题吧?”这是王小虎当下最担心的问题,拍摄工具什么的没了也就没了吧,毕竟钱这种东西还可以再赚,人员受伤的话问题就大了。
“除了阿远的情况有些严重点,其他人现在都已经可以工作了,因该不会耽误拍片进度。”
王小虎受伤之后,片场大部分胆子都压在了袁和平肩上,八爷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怨言,勤勤恳恳的做着本职工作,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王小虎的充分信任和放权,他绝对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王小虎听完袁和平的汇报,略微沉思后道:“你让阿远安心养伤,至于他的职务你先临时找个人来担着,若是剧组实在没人的话,就去找嘉禾那边借调几个,反正嘉禾有很多不得志的老员工。停机这几天别让兄弟们懈怠了,武打动作按照原计划进行排练,剧本也要多熟悉些。”
“哎,兄弟们现在都乖巧着呢,即使不用我督促,他们也自觉的各自岗位上忙碌。”袁和平点着头,将这些安排全部记录在本子上。
两人在病房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便开始随意聊着天,病房外忽然喧哗起来。
袁和平不等王小虎说话,立刻起身出去查看,待开了病房门,好家伙,起码有二十多名记者正拥挤在走廊之中,先前的喧哗就是因为几个龙虎武师阻挡他们而发出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道阿虎正在休息吗,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袁和平皱着眉头低声叱喝。
其中一个龙虎武师回答说:“平哥,这群记者非要进去采访虎哥,我们拦住他们,他们......”
“这位先生,放我们进去采访吧,很多香港市民都想知道王小虎先生是不是社团成员。”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带着小巧黑边眼睛的女记者冲在最前头,隔着老远就对袁和平央求道。
社团成员?袁和平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他对那名女记者说:“阿虎怎么可能是社团成员,他现在身体还没有康复,拒绝任何人采访,请大家配合。”
“据我所知很多香港演员都是出身社团,为什么王小虎先生就不能是社团成员呢。”女记者不服气的举起一份报纸说:“喏,这里有证据!”
袁和平接过报纸轻扫一眼后,脸色顿时变了,不理会那些吵着闹着要进去采访的记者,对龙虎武师耳语几句后,他匆忙进了病房。“阿虎,不好了,出大事了!”
王小虎笑着说:“天又没有塌下来,还能有什么大事?”
“你看看这份报纸。”袁和平递过去后,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担忧,他很担心王小虎看完后会激动起来,那样对伤口的愈合没有好处,当下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太鲁莽了。
哪知道王小虎看完报纸并没有发怒,而是笑呵呵的说:“哟呵,这个《银河快递》能量很大嘛,都能在那种场合下钻进去拍摄照片,这个叫衣冠似雪的记者难道不怕被人砍伤吗,太敬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