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康笑了一笑,用手势向赵长风比外划了一下,赵长风就点头道:“嗯,你去吧,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
刘俊康退出去后,赵长风扭头对霍乙路说道:“霍乡长,继续说。”
霍乙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市长,我个人觉得,后河乡不能再走过去只依靠地下金矿资源的那条老路了。这个建议我以前向马会来同志提过,可惜没有获得马会来同志的认同。”
霍乙路的想法和赵长风不谋而合,赵长风却故意问道:“霍乡长,如果不依靠地下金矿资源,后河乡该怎么办呢?你看看,金矿才停了几个月,后河乡财政就入不敷出,到了要破产的边缘。”
霍乙路听赵市长的意思是不赞同他的说法,心中就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想法继续说出来呢?转念一想,顾虑那么多干什么?他只管说他的想法,领导采纳不采纳是领导的事情了,至少他也曾为自己的想法努力过,至于能不能付诸于实施就不是他个人所能控制的了,总之只要努力尝试过了,就不遗憾了。
“市长,我听人说,后河乡以前没有发现金矿的时候,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富裕乡,靠的就是林果业。后来后河乡发现了金矿资源,采金迅猛发展,可是林果业却因为采金带来的污染迅速衰落下去。我觉得这是后河乡发展史上一个败笔。”霍乙路这番话憋在心中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向上级领导吐露,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决定一吐为快,至于这番话是不是讨领导的喜欢,他已经顾不得了。
赵长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示意霍乙路继续。
霍乙路就说道:“我看过地矿局的一个勘探报告,说后河乡地下金矿资源是很丰富,但是按照目前的开采速度,四十年之后地下的金矿资源就会被开采殆尽。那么四十年后,后河乡要靠什么吃饭?而且更为严重的时,现在的大小金矿都搞的是掠夺姓开采,在开挖金矿矿脉的时候挑肥拣瘦,那些富矿都被开采出来,而含金量低的贫矿却被丢弃在地下,这种只采白菜心的开采方式开采下去,恐怕二十年后,后河乡的金矿资源都被糟蹋的一干二净了,那么二十年后,后河乡人们要靠什么生活?”
“除了对金矿资源掠夺姓开采外,还有开采金矿所给后河乡带来的严重污染,让后河乡很多地方已经是寸草不生,林木凋谢,庄稼枯萎,本来一个好好的以林果副业闻名的乡镇现在想吃点水果还要到邙北市里去购买,这听起来简直像是一个笑话。如果后河乡继续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那么等地下的金矿资源被开采光之后,后河乡就成了一片死寂之地,恐怕已经不适宜人类在这里生活了。”
赵长风来到邙北市之后,在政斧官员的口中都是听到在赞美黄金给邙北市带来的巨大效益,象后河乡乡长霍乙路这么激烈地抨击金矿开采的政斧官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霍乙路说的很多东西都是赵长风曾经思考过的,只不过霍乙路是站在后河乡的角度,而赵长风却是站在邙北市的全局而已。
不过赵长风却并不会因为霍乙路的这些观点和自己相似就对霍乙路另眼相看,因为发现问题非常容易,问题就摆在那里,大家都能看到;关键是发现问题之后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考验一个政斧官员的真实水平的时候。赵长风想看一看,霍乙路会给出一个什么样的答卷。
“霍乡长,照你这么说,当初在后河乡开采金矿的完全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了!”赵长风微笑着说道。
“市长,我认为开采金矿没有错误,问题是怎么开采!”霍乙路望着赵长风说道,“按照后河乡的自然条件,必须是两条腿走路,一边开采金矿,一边继续保持后河乡林果业原有的优势,这样把两者很好的结合起来,后河乡的经济才会健康协调的发展。”
“当然,现在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埋怨以前的政策已经晚了。”霍乙路继续说道,“我们要坐的是,在反思后河乡以前发展方针的基础上为今后后河乡经济健康稳固的发展寻找出一条新的道路。”
“说下去!”赵长风伸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后河乡必须在治理污染的基础上逐步恢复发展林果业,重新找回后河乡曾经的苹果之乡的辉煌。”霍乙路两眼发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于此同时,结合市里整合黄金工业的方针政策,把后河乡的大小金矿合并成一家金矿,引进先进的生产技术,除了对地下的金矿矿脉做到物尽其用、不分贫矿富矿都要全部开采出来外,对黄金生产过程中的污染物要达到零排放或者微排放,不能重现过去发展了经济却污染了环境的悲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