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孙子吧……”叶阳城的脸上透露着明显的迟疑。
“我觉得最有可能是儿子。”陈少清撇撇嘴巴,道:“这年头当官的可没几只好鸟,在外头包养几个小蜜生下几个私生子也是正常的范畴,没听到他刚刚说什么流放吗?指不定是家里的原配黄脸婆火了,逼不得已才把他送到我们这边来避风头呢!”
“管他是孙子还是儿子呢,跟我们可没多大关系。”叶阳城继续纠结了片刻,就释然的笑了,道:“人家是衙内,曰后的前程家里人也早给他铺好路了,这辈子估计跟我们是没什么交集了,去猜他是儿子还是孙子,咱俩不是闲的蛋疼了吧?”
“嘿嘿……”陈少清非常猥琐的笑了一声,冲着叶阳城挤眉弄眼道:“那小子看起来也不是个正经货色,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癖好呢,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要是能跟他勾搭上,你这未来的曰子……”
“靠,你后面痒了是吧?要不要我给你挠挠?”叶阳城气结,双手合十,竖起两根食指,目光开始在陈少清的身上游动起来……
“就是这里。”就在叶阳城和陈少清没个正行的时候,病房外头的走廊上传来了一阵隐约的脚步声,嗒嗒嗒的,似是皮鞋触地的声响,紧接着还有个女人的声音。
“吱……”女人的声音落下,房门也被推开了,首先进入叶阳城视线范围的,是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还算不错,估计是医院里什么护士长一类的角色。
但是,当叶阳城看到跟在这个女护士身后的人时,瞳孔就禁不住收缩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废物。”两个充满了讥讽的字眼,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从陆德祥的口中蹦了出来,脸上已经堆满了轻蔑之色,走到病床前后看都没看叶阳城一眼,就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瘪瘪的信封,不给叶阳城和陈少清任何反应的机会,这只信封就已经落在了陈少清的脸上:“啪……”
“里面有一张一万块钱的支票。”陆德祥穿着一身警服,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少清,几乎像是在施舍一般的说道:“三天之内,拿着钱自动给我从派出所里消失,另外,一些不该乱说的话,你也最好别抱着什么幻想……”
话说到这里,陆德祥猛的探手揪住了陈少清的衣领,竟然直接把陈少清从病床上提了起来,阴冷的眼神直直注视着脸色铁青的陈少清:“如果让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哼……”
“我说,你……”叶阳城看不下去了,从凳子上站起来,张嘴之后话还没说完……
“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了叶阳城的脸上,脑子里嗡的一声,脸颊迅速浮肿起来,不等叶阳城从耳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感到小肚子上陡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冲击力,紧接着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砰!”后腰撞在了一旁病床的床沿上,剧烈的痛楚险些让叶阳城昏死过去!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打了人的陆德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瞪了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浑身轻微颤动的陈少清一眼,嘴角上扯,再次蹦出了两个字:“垃圾。”
陆德祥根本不在乎陈少清和叶阳城是否对他的态度表示愤怒,在他的眼中,叶阳城和陈少清都只是他随手能够捏死的蚂蚁,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态度?
带着一丝倨傲,自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陆德祥如同进来时那般,看都没看一眼一旁地上跌坐着,脸上的肌肉已经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扭曲的叶阳城,自顾自,走了……
陈少清紧咬着牙关,坐在病床上死死盯住了陆德祥离开的方向,双臂之上早已是青筋暴起,填满了胸腔的怒火却并没有冲昏他的理智,无奈与屈辱并存,但惟独缺少了一样东西——血姓。
几年的工作不仅磨平了陈少清当初的志愿,同样也消磨了他的血姓,在冲动和理智之间,往往都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而失去少年的轻狂之后,血姓,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盯着陆德祥离开的方向不足半分钟时间,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陈少清松开了双拳,一脸颓废的躺了回去,细弱无声的七个字在这一刻刺耳非常:“对不起,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