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复渠韩主席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毛病,这大冷的天非得要去趵突泉赏泉,他这一去不要紧,那牵扯可就大了,不只是政斧官员跟着忙活,就是那些个山东有名的文人也得掺和进来,这韩主席旅游的时候有一毛病——喜欢作诗,还是打酱油的诗。
早晨起来省政斧门口集合,搞得跟春游似的,浩浩荡荡的就往趵突泉出发了。
周天现在是韩复渠身前的大红人,两句“我看你顺眼”就直接从布衣平民给提升到了山东省副秘书长的地位,所以韩复渠游趵突泉周天得紧随在他身边。
羡慕嫉妒恨的人有的是,即便是周天把钱喂给了他们也挡不住嫉妒,只不过这种嫉妒都处在收敛之中。
冬天的趵突泉,说实话也不是没有看头,这泉水是常年不冻,即便是冬天也有二十来度,所以泉池子上到这种季节会不停的往外冒热气,跟开锅一样。
“老少爷们,今儿咱来这趵突泉了,这地方的三口泉眼子可是有大名的,我听说有不少的文人都给趵突泉写了诗,现在你们都想想,看看能做出什么诗来,作出来老子有赏。”韩复渠看着跟饺子锅似的趵突泉,突然冲那些个搔得不能再搔的搔人们说道,让他们作上两首诗来听听。
那些文人搔客要是自己往这来,不跟在韩复渠屁股后面的话,说不定心情舒畅之下,还真你能写出什么佳作来,毕竟这些人是正儿八经的真文化人,都是有作品的人物。
但现在,跟着韩复渠,本身就战战兢兢的,哪有心思赏泉啊,注意力都在韩复渠脸上呢,让韩复渠一问,都傻了眼,这种情况下能做出诗来才怪。
作诗这玩意麻烦着呢,押韵平仄什么的都得捣鼓好了,他们可不是韩复渠,作打酱油诗的资格他们可没有,万一作的不好,触动了韩复渠的哪个胡子,给你扣个假权威、假文豪的帽子,那可没处哭去。
见一众搔人们没啥反应,韩复渠又问起了自己的下属们,谭秘书长那是老狐狸,不但极为婉转的表明了自己才才疏学浅,而且还狠狠的拍了韩复渠一顿马匹,把韩复渠拍的是仙福永享,菊花用存,总之让韩复渠非常满意。
而周天之外的两个副秘书长也是跟谭老狐狸学,不过学的可不怎么像,马匹拍在了马腿上,让韩复渠好一顿训斥。
终于轮到周天了,周天原本有充足的理由说作不出来的,毕竟周天是因为抓住燕子李三而上的位,属于武状元,不过现在韩复渠的面色却是不怎么好。
在周天说出“不会”这两个字的时候,韩复渠的脸就彻底阴沉下来了。
见得韩复渠面色发青,周天赶紧向谭老狐狸求救,这些曰子周天可是没少给这谭老狐狸喂食儿,这时候不找他解围找谁啊。
“韩主席,周副秘书长是新式人才,而且家里是武人出身,这作诗上的本事上差点,但韩主席可以让周副秘书长露露手上的功夫啊,当初擒住燕子李三的时候,我听说周秘书长有个绝技叫做‘庐山升龙霸’的,让周副秘书长施展一下,抵了这次作诗的罪过怎么样。”谭老狐狸使出了转移注意力大法,让韩复渠的注意力一下从作诗的问题上转向了“庐山升龙霸。”
谭老狐狸的转移注意力大法很成功,充分的调动起了韩复渠对于周天“庐山升龙霸”的兴趣。
“周天你就露露吧,听说你那‘庐山升龙霸’比燕子李三的燕子镖还厉害。”韩复渠指着泉水里游着的鲤鱼说道“把那条鱼给我弄上来,一会咱们糖醋着吃。‘“成,韩主席您瞧好吧。”‘庐山升龙霸’可是自己的长项,甭说条鲤鱼了,你就是弄条海豚放里面我也照样给你弄出来。
周天走到泉池子跟前,寻摸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举着给韩复渠等人看了看“我这‘庐山升龙霸’可以就地取材,只要普通石子就可以,绝对不会污染环境,大家看好了,我往上面吹口气。”
周天跟刘谦似地在众人面前故弄玄虚起来“我吹了一口气儿,这石头上就有仙气,而这石头也就有了杀伤力。”
“你他娘的别给我玩这些虚的,赶紧点。”周天选错了观众,韩复渠不喜欢虚的,周天跟着玩嘴上功夫自然讨得韩复渠的不喜。
韩复渠发话了,周天也就别再扯淡了,二话不说,转身就拿着石头往水里砸了下去。
“嘭”
拇指大的石子竟然溅起了三米高的水花,等水花落尽,便见一跳大鱼翻着肚子飘在了水面上。
这般神奇的景象自然引得周围人的欢呼,就连谭老狐狸也不由给周天鼓起掌来。
“快着点,把那鱼给我给我捞上来,让聚丰德的厨子趁着鲜给我糖醋了。”韩复渠见大鱼漂上水面自然大喜,看向周天的眼神里透露着满意之色,他知道周天有本事,但没想到周天的本事这么大。
“怪不得你能抓住燕子李三,你这石子玩的快赶上我那大炮厉害了。”韩复渠让周天过来“你把手张开,我看看,什么样的招子扔出来的石子威力这么大。”
周天把手伸过来,那是正儿八经的一张宅男手,虽说周天的练枪法练的手上也起过茧子,但那《天书》似乎有美容保健的作用,练了《天书》那些老茧什么的早就没了,所以周天现在的手就给一大闺女似的,光滑的很。
“奇了怪了,你这手怎么这么光滑。”韩复渠拿着周天手摸起来没完了,使劲儿搓啊,硬是从搓下一层泥来。
当然,韩复渠也没在周天俩手的问题上多做研究,而是趁着这个高兴劲儿即兴赋诗了一首。
“趵突泉,泉趵突,三个眼子一般粗,咕嘟咕嘟冒珠珠。”
作为一名资深酱油党,韩复渠这诗那是绝对是酱油味十足啊。
这打酱油诗作的——这他妈什么玩意啊。
不过这样的评价可不能说出来,那得憋在心里。
“好诗,好诗,韩主席真是大才啊。”憋在心里不骂韩复渠就够违心的了,但还有更违心的,竟然夸起了韩复渠的打酱油诗。
“不错,不错。韩主席的诗清新脱俗,既没有往常诗歌的假文雅,又体现在咱们民国的新气象,这诗真是好啊,不愧是韩主席所作,此事当算得上是佳作。”一个拍马屁的拍完了,另一个有补了上来。
一时之间马屁声不断,可谓是屁屁拍在了点子上,屁屁拍在了韩复渠的心头里,这他妈哪是屁啊,勾点芡就是屎。
看了周天的本事,又吟了一首千年绝唱的酱油诗,此刻的韩复渠是高兴的很,又在趵突泉院子里转悠了一会后,肚子里就咕噜了起来。
中午摆宴,大宴同来之人,而让周天砸上来的鲤鱼自然就成了宴席上的主菜,众人举杯之间自是十分欢畅。
中午吃饭饭,韩复渠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就又带着一帮子人去爬千佛山。
等上了山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而韩复渠此刻也有些气喘吁吁,毕竟是四十多岁人了,体力不比当年,一个脚下不稳,踢在了块石头上,踉踉跄跄,差点摔地上来一狗吃屎,周天眼疾手快慌忙给扶住,而此事韩复渠却又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看着满山顶的碎石头出了个上联“山上石稀烂蹦硬。”
韩复渠的这个上联不能算是绝对,但也是有点水平的,可以念成“山上石,稀烂蹦硬”,也能够念成“山上石稀,烂蹦硬”都还能说的通。
“大家对上一对,对的好了我有赏。”韩复渠觉着自己出的对子很有水平,便高兴的冲那些个文人墨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