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铁矿石的价格和钢材的价格问题,张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光只是从网络上查询到的交易信息就让张扬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张扬虽然继承了一些精英的记忆,但是,张扬毕竟是一个人,像这种牵涉到一种全球姓经济的自然资源,张扬也无法预测其规律,只能通过正常的营销渠道来分析。
突然之间,张扬有点怀念小和尚。
如果有小和尚,凭借小和尚的能力,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久能够追查到铁矿石和刚才涨价的根源。
可以肯定,铁矿石涨价的背后,肯定有着一直巨大的幕后黑手。
如果没有人为的艹作,铁矿石不可能会以这种速度飙升,这一件违背了经济发展的市场规律……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交给毛仁国。
毕竟,铁矿石的涨价已经直接制约了毛氏家族的发展。
本是约好了吃晚饭,张扬推辞了,对于张扬的年龄来说,并不习惯在吃饭的时候谈一些事情。
香榭花园。
这是省会的高档别墅,在郊区,一个月亮形状的人工湖,环湖交错着三排别墅,形成了一遍高档的别墅群。
张扬没有叫机,也没有让保安跟随,直接坐出租车来到了香榭花园。
漫步在月牙形的人工湖边,看着点点的星光散落在湖里,张扬不禁对这个设计师产生了一丝钦佩,无疑,这个设计师把西方的透视和东方的小桥流水相结合得天衣无缝,在这里,既能够享受视线开阔的感觉,又能够感受中国庭院式的流水,难怪这个地方能够一撮而就,成为了省会最为高档的别墅群,在这里,三年的时间,房价已经涨了三番,当然,这也与国家不允许开发别墅区的政策有关系。
东区二十八号,毛府。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大约占地六百多个平方,前面一条宽约五米左右的护沟,用块石垒砌,上面用一条白色的栏杆,看起来清爽之中带着大气。
铁门很高大,从围栏可以看到一条高大的狼狗在里面来回巡视着,一双荧光的眼睛冒出让人心悸的凶狠之气。
狼狗看到张扬走到门边并不叫,只是低头逼视着张扬,显然,这是一头经过严格训练的狼狗。
“毛哥,我在门口了。”张扬拨通了电话。
“啊……哈哈……这么低调啊,静悄悄的,来啦,马上下来啦。”毛仁国一如既往的热情。
不到三秒,毛家府邸灯火通明,毛仁国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走了出来,亲自为张扬开门,那狼狗见毛仁国走过来,似乎明白张扬是客人,不急不忙的走开。
打开门,开始隔远看不觉得,当走进一看,张扬不禁呆滞了。
这还是毛仁国吗?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身上穿的衣服看不出牌子,但是,凭着在贵族城上班的经验,张扬相信,这绝对是奢侈品,从那精细的做工和那用料就可以看出,这衣服的价值不菲。
“老弟,你终于来看我了。”毛仁国很的表情很激动。
“……”
张扬呆呆的看着毛仁国的脸,这是一张保养得很好的脸,白里透着红,完全可以用红光满面这个词汇来形容,而且,在握手的时候,张扬看到了一块镶满钻石的劳力士,当然,最重要的是,毛仁国那啤酒肚也消失了,看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岁……
“嘿嘿,老弟别惊讶,这可都是你的功劳,人活一世生不带来,是不带去的,何必那么刻薄自己,再说,钱这玩意儿,花了可以再赚,来来,你看,我买了一辆法拉利的跑车,要不,我们一起飙车去,对了,我还喊一个人下来……”毛仁国一把拉住张扬,没有丝毫生疏的感觉,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呵呵,不了,不了,下次,我今天晚上要回c市,毛哥,看到你真的很开心,您可是越活越年轻了,老哥,这是我给你带的一点茶叶,很不错的……”
“嗯嗯,多谢老弟,那就下次,下次,一定要陪我飙车,哎,以前真是糊涂,居然不知道人生还有如此多的乐趣,哎,幸好认识了老弟你啊!”
毛仁国感慨,一脸苦尽甘来的表情,看得张扬额头冒汗,看来,这老头迎接来了第二春,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个损友。
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淳朴的实业家,多了一个堕落的有钱人。
哎……
偌大的别墅居然没有人,不知道本是没有人还是毛仁国让佣人回避,总之,从一楼走到三楼,没有遇到一个人。
“来来,这是我的书房。”毛仁国把门推开。
“我们又见面了。”
推开门,张扬立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银行行长。
“世界本就不大。”张扬走过去,和对方双手紧紧握住,陈行长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而是非常合情合理。
“来来,看看我们的小张同志书法有没有进步。”
陈行长把张扬到带到一张巨大的书桌前面,上面已经放好了文房四宝,甚至于,墨已经磨好,宣纸都已经用镇纸压住,就等张扬挥毫了。
张扬也没有推辞,看到了毛笔和宣纸的第一眼,居然产生了一种强烈书写的感觉。
轻轻的试了一下笔和宣纸,重新铺上,缓缓的用镇纸压上,看着桌子上微微泛黄的宣纸,张扬眉头一跳……
落笔!
顿!
挫!
转折……
笔走龙蛇。
……
一股压抑的气氛在书房里面弥漫,看着张扬那挥洒的跳跃的手臂,行长和毛仁国感到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空气之中,那压抑逐渐变为四溢的杀机。
“呯!”
毛笔轻轻的放在笔架上,发出轻微的撞击声,仿佛钟声一般。张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浑身突然轻松了很多,一直以来的郁结都好像解开了。
房间里面一阵沉默。
良久的沉默。
李白《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毛仁国不懂书法,但是,他的一双目光始终看在上面,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这副书法充满了张力和穿透力,力透纸背。
毛仁国是看热闹,而行长则是看门道,行长本就是书道高手,自然是能够看出里面的玄机。
杀伐之气!
好浓重的杀伐之气!
看着那笔画转折之间,无比的锋利,仿佛张扬拿的不是一支笔书写,而是一把九环大刀。
特别是写到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时候,那锋芒毕露的杀意跃然纸上,仿佛真有人提剑在杀戮一般。
良久的沉默后,陈行长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