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安的心神稍定,在这时终于静下心来打量四周的场景。
她来到了一处落败的街道,身前是一座矮小的房屋,房门打开,院落里一片狼藉,似乎是被谁胡乱翻找过一般。一位七八岁大的孩童在这时从屋中抛出,双眸哭得通红,伸手便想要扶起地上的老人,嘴里带着哭腔言道:“阿公!你没事吧!”
那被李丹青一脚踢翻在地的老人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子,李丹青的一脚用力极大,老人一只手捂着胸口,但嘴里还不忘宽慰自己的孙儿,说道:“爷爷没事……”
然后他才转头看向李丹青,恳求道:“世子大人……那玉佩是孩子他爹留下的唯一念想,你就不能行行好留给我这老头子吗?”
李丹青眯眼看着老头,手中轻轻的掂量着一枚翠绿色的玉佩,冷笑道:“这金玉翡翠可是价值千金之物,岂是你这老瘸子能有的东西?我不追究你偷盗之罪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听闻这话的老人脸色一变,赶忙言道:“世子误会了!这枚翡翠是孩子他爹早年在战场上得来的物件!只是觉得好看,就带了回来,后来他死在了边关,这东西是遗物中带回来的物件,怎么能是偷来的呢?”
“我儿子可是李将军的部下,在白狼军卖过命的啊!”
老人声泪俱下的言道,声音也有些沙哑
。那番模样,让一旁看着的洛安安也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但李丹青脸上的神情却依然阴冷,只是冷笑着继续言道:“卖过命?”
“白狼军几十万人,哪年不死上几千上万人!你不会以为本世子会因为这事就对你姑息纵容吧?”
“老家伙!我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想过多为难你,但你要是不知趣可就别怪小爷我不念旧情了!”
老人显然也知道李丹青的恶名,听闻这话心头一凛顿时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李丹青倒是很满意老人这副模样,他笑了笑,看了看老人身后破败的房屋,又说道:“就你这样的贼人留在这武阳城,也是给武阳城添乱,你们却给我拆了这破屋!今后不要让我在这武阳城看见你们!”
李丹青这样说着,他身后数位甲士迈步走出,就要走向那破屋,祖孙二人见状伸手想要拦住,却被那些身强力壮的甲士一把推开,重重的摔倒在地。
随后他们便径直走到了那破败房门的跟前,那破败的房屋已经摇摇欲坠,但却是祖孙二人在这武阳城安身立命的根本,看着那些甲士走到那处。祖孙二人脸色大变,但却不敢再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甲士将他们的家拆得支离破碎,满地狼藉。
孩童的痛哭声响起,回荡在着武阳城阴暗的小巷,但李丹青却放声大笑,就仿佛看见了这世上最有趣的场景一般。
洛安安盯着笑容那般张狂的李丹青,神情错愕,她难以相信自家院长曾今做过这般事情。
可事实摆在面前,并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她紧握着双拳,盯着李丹青,想要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但无论她如何大声的呼喊,亦或者如何想要上前阻拦,却都无济于事,她无法干预眼前的一切。
“这就是他。”
“他生来就是恶人。”
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洛安安的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