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也说:“我们上医院了。”
我不好意思让窦晓玉看出我和建军闹矛盾,客气地起身送到门口。看着建军和窦晓玉并肩站在路边,一起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忽然心里酸溜溜的,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建军中午没回来,我估计是要招待那个副院长,可是,一直到下午下班也没回来,天黑了,我锁好店门,自己坐公交车回建军家。
下了公交车,走到建军家的楼下,看着建军家的窗口有灯光,知道建军回来了,可是上楼一开门,建军的爸爸妈妈也都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
有点意外,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建军爸爸妈妈看我回来,和我打着招呼:“回来了?”
“哦,回来了,阿姨,叔叔,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建军呢?”
“建军在睡觉,喝酒了,我们中午就回来了。”
“哦。”我答应着,手忙脚乱的放下包换鞋,一边去洗手一边琢磨晚饭怎么弄,一点准备也没有。
建军妈妈跟着我进了厨房,“稀饭我熬好了,你炒点菜就行。”
“好,我做吧,您和叔叔去歇着吧,坐车累了。”
建军妈妈也没客气,答应着出去了,客厅里开着电视,老两口小声地说着话,建军还在睡觉。虽然嘴上客气,心里想想还是有些委屈,我和建军在家全是我干,他爸爸妈妈回来也等着我干,回我妈家也是我干,难倒我就只配做家务?
本来做饭我不会,被建军锻炼得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家常菜能炒几个,我就着家里的菜,用萝卜丝和粉条炒了个肉末,用紫菜打了个鸡蛋汤,闷了一锅米饭,看看觉得菜有点少,菜筐里还有两个青椒,就洗干净炒肉丝又是一个菜。
我把菜摆在茶几上,刚要坐下,建军妈妈说:“建军也不知道醒了没?我们回来就睡,一下午了。”
我只好说我去叫他起来吃饭。
我往建军屋里走,听见建军妈妈在后面说:“喝了酒光让他睡不吃饭,胃哪能受得了?”
可能是我敏感,我听那话好像是说给我听的,有点教导的意思。
建军在床上蒙着被子还在呼呼大睡,我推推他:“建军,起来吃饭了。”
建军翻了个身,停了呼噜,但是就不睁眼。
门半掩着,我怕他爸爸妈妈听见,依然不紧不慢地叫着他起床,手上暗暗使劲,拧他胳膊上的肉,建军立刻坐了起来。
“吃饭。”说完,我转身去了客厅。
建军妈妈问我:“起来了?”
我说:“起来了。”
“以后想着,他喝了酒不能让他空着肚子睡,伤胃。”
“哦。”我答应着。
建军爸爸看不过去,“就这么点事,一会儿功夫唠叨三遍了,不起来吃是不饿得慌!甭管他!”
建军妈妈不说话了,低下头吃饭,建军从屋里打着哈欠出来了。
建军一坐下,他妈妈就把盛菜的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快吃上点饭,吃了再去睡。”
“吃不下。”建军没精打采的。
“喝碗稀饭,喝了酒嘴干。”
“嗯。”
建军爸爸说:“你就不能不管他?多大的人了!甭管他!小郑,你吃菜啊!”
“好。”我答应着,夹了一些萝卜丝。
“爸。”建军问他爸爸:“您和我妈怎么回来了?不伺候我爷爷奶奶了?罢工了?”
“别胡说!和你二叔家商量好了,一家半年,他儿结完婚也没什么事了,换我们回来歇歇。”建军爸爸看了我一眼,“还有,就是下个月小郑就过生曰了,过了生曰就满二十三了,我和你妈找个曰子去和亲家商量商量,看你俩的婚事是咋个办法。”
听建军爸爸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温暖,我都忘了生曰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