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看向柱子,问道,“哥,咱有舅舅么?”
柱子皱着眉头道,“什么舅舅?”
春草指了指正站在春草娘面前叽叽喳喳的中年胖子道,“这人说是咱舅舅。”
那中年胖子这会儿正站在春草娘面前指责春草娘六亲不认也不回去看看爹娘,气的春草娘脸色发白只喘粗气。
柱子突然上前,对着那中年胖子道,“你是回龙村姓张的?”
中年胖子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人是谁。
柱子继续开口道,“当年就是你们家卖的我娘?然后我我娘的养父母快饿死了,回去求你们接济,你们又把我娘转卖给了人牙子,对吧?结果我娘的养父母饿死在家里,要不是遇见我爹,我娘差点被人牙子卖进了窑子。现在还敢自称我舅舅?”柱子说完,直接提起那中年胖子便丢出了门外。
中年胖子摔的“哎哟”一声,圆滚滚的身子滚了几圈才爬了起来,那样子特别滑稽,引得周围有的村民都笑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也都议论纷纷,指着中年胖子的鼻子骂,“本以为就是个无赖,原来还这么坏,简直是没有人性。”
当年娘的事情,柱子也是小的时候听他爹说的,那时候见别人都有外公外婆,柱子都问娘,自己怎么没有,春草娘却是哭着进了屋,没有说话,柱子他爹看着叹了一口气,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柱子,柱子当时听得很是愤怒,年纪也还小,不懂事儿,还吵着说要去帮娘出气,把张家人揍一顿。
当听得那中年胖子找来说是自己的舅舅,柱子就想起了他爹当年告诉他的事情,而柱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傻的柱子,跟了万雷几年,虽还是老实,却不似以前那么没脑子冲动了,想起当年春草整治李三跟那胡寡妇的事情,脑子一转,就将当年的事情改了改说了出来,既维护了娘的声誉,也告诉了大家张赖子的无耻。
中年胖子没想到柱子居然知道当年的事,还先入为主的说了出来,他本打了敲诈刘婶来的,当年并不是将刘婶卖给了人牙子,直接将刘婶卖进了窑子,后来是刘老汉从窑子里将人赎出来的,有这事儿抓在手里,还怕敲诈不到刘婶。
不曾想柱子先入为主的这么一说,村民都相信了,还都骂他畜生不是人,看敲诈不成,便准备直接将那事儿抖出来,看她以后怎么做人。
正想开口,柱子便阴测测的看着他,说道,“知道那李三怎么变成废人的吧?若是不想变成那样,就赶紧的给我滚。”
中年胖子想起李三,身子抖了抖,李三的事情他是听说过的,什么都不敢说了,也不敢再逗留,赶紧的爬起来便跑了。
春草娘却是还站在那里,气的脸色发青,春草走过去,搂着她的肩,开口安慰道,“娘,别生气了,要是再敢来,就让哥把他狠狠揍一顿,给您出气。今天可是个搬家的好日子,可别扫了大家的兴。”
春草娘也是个冷静的,当年一个寡妇把俩孩子拉扯大,也没少受气受挫,春草一提醒,也就清醒了过来,笑着跟大家招呼,“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家都入席吧,可要吃好喝好啊。”
众人听得春草娘的招呼,熟识的安慰几句,大家都入了坐,准备开席。农村里也没那么多讲究,等菜一上桌,大家都开吃了,柱子则是一一去跟每一桌敬酒。
当年的事情,春草是完全不知道的,从来了这里,就没有听娘说过,现在看娘也恢复了正常,可不想再问起,勾起娘伤心的回忆,也不好再过问。
这件事情,就如同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反正刘婶还是刘婶,谁也没有再去过问再去提。
吃完酒席,宾客也慢慢散去,春草娘便催着春草先回去了,有俩孩子,回去晚了也不方便,带来的新鲜羊奶也吃完了。
吕子祺说是留下帮忙,也被春草娘赶走了,吕子祺便带着春草,还有大嬷嬷两个奶娘先回去了,其他带过来的人,都留下了帮忙。
柱子媳妇看着忙碌的人,对着春草娘道,“娘,现在咱家也不缺那点钱了,院子也修了这么大,作坊建起来也要人看,就再买几个家丁回来吧,总不能什么事儿都要麻烦春草。”
春草娘想着也是,便说道,“行,你去办吧。”反正现在大部分都是媳妇儿在当家,她也就带带孙子,乐得清闲。
想起孙子,春草娘便继续说道,“也别光顾着赚钱,刘家香火单薄,再给我多添几个孙子孙女。”
柱子媳妇听着脸红了红,应道,“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