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住进人家城守府,连个理由都没有,还让人家城守大人受宠若惊,不停的讨好,果然,古今官僚的等级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男人之间讨论的事,娘子也很关心?不如娘子和为夫一起去听听?”他玩味一笑,手里簪子上的珠钗轻轻作响。
蒲薇知他有意提起上次岳夫人邀她吃荔枝一事,顿时讽刺一笑,“你以为都像你吗?本小姐向来只对男人的尸体感兴趣。”
云羿枫本来就对蒲薇摸过的那些尸体恨得牙痒痒,被她这么一激,手指顿时一用力,簪子啪嗒以上断裂。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一怔,蒲薇看向那断裂的簪子,那可是洛儿曾经在街上给她挑选的,小脸顿时一怒。
云羿枫见她变脸,顿时一怂,眉眼间的笑意有些讨好,“呵呵,娘子,那个,为夫马上让人给你买去,不对,是为夫亲自给你买去!”
想起多日未见洛儿可爱的小脸,蒲薇快步走过去,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簪子,看了看,怒嗔:“不需要,我就只喜欢这一根,不修补好今晚就甭想进入这个屋子!”
说完,杏眸一瞪,将簪子又塞回他手中,转身翩然离去,留下一个清雅的背影给他。
泠歌呆了一下,随后望着自家主子僵硬的笑容,不禁在心里幸灾乐祸,哈哈,主子也有今天!
凉凉的瞥了一眼泠歌,咬牙道:“把城里最好的玉瓷修补师傅给爷招来!”
泠歌脊背一寒,连忙回神,点头领命,“是!主子!”
看了一眼手里的簪子,云羿枫眼里忽然划过一抹精光。
没了某人的纠缠,蒲薇出了门在院子里闲逛,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她里面穿着一套浅红罗裙,外罩一件白色披肩,不着一饰的长发披在身后,美得清新出尘。
云晓紧跟在她身后,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温和。
“云晓,你家主子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烦人?”蒲薇望着四周的景色,淡淡的问道。
云晓微愣,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蒲薇,随后道:“夫人,主子平时不喜说话!”
从她跟着主子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发自内心的对着一个人微笑过,即使是医仙东方玉竹,主子也是如同君子之交淡如水,以礼相待,可是从那次受伤会京城之后,她跟在主子身边总会发觉主子心不在焉,而且经常对着一张白纸发呆,提笔却不知道写什么,直到前不久她第一眼见到了她,才恍然明白,那些时日主子的心神到底在哪。
听到云晓的话,蒲薇走着的脚步微微一顿,转瞬即逝,随后又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也姓云,是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一只不知名的飞虫落入水池微微漾起一层水波,摇曳了残荷遗留的清香,云晓微微转眸,清冷的声音一如这清冷的季节,“云晓十岁从大理寺逃出被主子所救,当时主子也不过刚刚成年,我便跟在他身边做了一个随身丫鬟,因本身便会武功,随后被训练成暗卫,冠以云姓!”
蒲薇手下抚着精美的石雕,闻言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云乃国姓,被轻易赐予一个侍卫,她相信云羿枫与云晓之间,那么或许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在他眼中这云姓最是不屑的吧。
他没有跟她提及他的过往,她也不曾询问,正如她那日和岳氏所说,一切顺其自然吧。
之后,蒲薇便没有再问任何,云晓似乎也并不喜欢说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幽静却奢华的院落,四周静谧幽深,偶尔走过一个小厮,因为不认识她们,也只是默默地行了一个礼。
过了一会,两人走到一处院落,门上有匾,冷香阁!
蒲薇见那三个大字又是一怔,大气磅礴,笔法流畅,她现在已经能够确定那雅客绣坊的牌匾到底出自谁手了,这城守大人虽然做官没啥成就,但是听说写的一手好字,经常会有文人墨客来找他题字。
不过,一个小店,能够让城守大人题字想必关系匪浅,十几年前城守大人将那雅客绣坊的老板娘赎身虽然两人没有共结连理,这些年应该还是有联系的吧?
不再多想,蒲薇抬步便朝着门走去,还没敲门,便随风嗅到一股清香从门缝间飘出,看来这夫人真的是极爱花之人。
她抬手轻轻推门,随着沉闷的吱呀声,大门被推开。
蒲薇顿时一怔,院内果真是姹紫嫣红,即使现在已经是深秋,薄薄的阳光下,那些话依旧开的芬芳艳丽,还有一部分孤零凋残的枯枝残根,也是别有一番意味。
在那片娇美红艳的花中,蒲薇一眼便瞧见,那仿若万绿丛中一点红的紫色花瓣,妖冶生媚。
两人站在进门处静静的看着,不一会便来了两个丫鬟,见到她微微怔了一下便上前询问,“姑娘是来找我家夫人的吗?”
蒲薇顿了一下,淡淡颔首。
“不好意思,姑娘,我家夫人去了济云寺礼佛,暂时还没回来,姑娘改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