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呀,你可总算是考虑这些正经事儿了!”王武徒一拍大腿,用很欣慰的口气说,“当年我就劝过你修炼归修炼,这成家立业的大事也不能耽误——可你呢,心气儿高,不论我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应承句实话,怎么样,现在也扛不住了吧!也想着要感受点天伦之乐的滋味了吧?”
蒋符徒不动声色地做出了个叹服的表情,笑容可掬地恭维道:“老鹏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如果当初我早听你的话成家立业,相信现在也肯定和你一样,娇妻美妾、儿女成群,日子说不出的快活自在。”
“你现在能够想到这一点也为时未晚,”王武徒被老友恭维地眉开眼笑,“走走走,咱们别站在这大门口说话了,我带你去见见你那几个侄子侄女,他们早就对你仰慕有加,恨不能与你相见了。”
王武徒一边说一边对蒋符徒做了个邀请的姿势,率先一步往因为贵客到访而中门大开的宅邸内里走去。
蒋符徒给身后的陶春柳使了个眼色,也步履从容的跟了上去。
望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陶春柳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变得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陶春柳是一个性情十分倔强的甚至可以说是执拗的姑娘。尽管她已经被蒋符徒的胡萝卜加大棒手段狠狠的警告了一通,却依然不改初衷的向往自由。
在她看来,只要有一线希望,甭管那希望是大是小,她都会义无反顾的拼命争取。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女性,做不到像这个世界的可怜女子一样,忍气吞声的就这样逆来顺受的认了命。
是以,这段时间她虽然面上一直都摆出一副被蒋符徒惊吓到的模样战战兢兢,但是在她的心里却无时不刻的不在寻找着能够逃脱火坑的机会。
陶春柳坚定的认为她幸运的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成为某个人的禁脔,又一次死得凄惨无比的。
知道现在的蒋符徒已经对她充满着戒备心理的陶春柳即便内心深处再怎么的焦灼煎熬犹如汤煮,面上却照旧不动声色的做着她被蒋符徒惊吓到的小可怜,要多鹌鹑就有多鹌鹑的紧跟着蒋符徒的脚步,半点逾越都不敢有。
不过即便表面伪装的再像一只鹌鹑,在陶春柳的内心深处依然深藏着一只追求自由的金翅雀。
陶春柳想要自由,想要过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为了这个目的,她愿意做出自己所能够做出的一切努力和付出自己所能够付出的所有代价。
在陶春柳看来,逃跑未遂被抓不可怕;被远比自己强大的人警告甚至威胁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受打击后的懦弱沉沦,可怕的是畏惧反抗后的自甘堕落!
因此,在敏锐的从蒋符徒和王武徒的对话中觉察出他们的关系未必就像她原本所以为的那样亲密无间时,陶春柳简直如蒙大赦般的在心里放起了绚烂无比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