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像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们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头一回见到,但是就我们的经验判断,她确实是要突破准圣璧障,成为一位真正的圣人了。”
萧寒洲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妻子生孩子,生着生着就就突然要要突破准圣壁障了。
如果是别人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高兴的不行,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萧寒洲的想法却和其他人的截然不同。
因为在他的心里,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妻子的安危更加的重要。
萧寒洲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刚刚生产完的产妇如何能够在好不容易才成功分娩的情况下,又一鼓作气地投身到突破壁障中去。
心乱如麻的他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请求,他问比翼宫宫主能不能想办法暂止陶春柳进阶。
比翼宫宫主几乎以为他疯了,“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瞪着萧寒洲问道。
“我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才不得不向您提出这样的要求,”萧寒洲字字肺腑地看着比翼宫宫主说道:“我对我的妻子非常的了解,她根本就不可能在刚刚生产的情况下,还能够强打起精神冲关!宫主大人,从准圣到圣人,这几个字说来轻巧,实际上,却难如登天。我吃过这样的苦头,知道它有多么的难熬,我没有办法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妻子在生产以后,还要再经历这样的痛苦!”
“为母则强,为母则刚,寒洲啊寒洲,你这样说也未免太小瞧你的妻子了!”
比翼宫宫主婉拒了萧寒洲的这一提议。
“我和春柳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她是一个非常勇敢和坚强的好女子,中途打断晋升,对修者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你是一片好心,也不能罔顾,存留自己的意愿。”
其他的长老们见此情形,也纷纷凑将过来附和,为了让萧寒洲把心重新落回肚子里,他们更是做出了一叠声的保证,直言:如果他们察觉了陶春柳有一丝半点的不妥当,必然会一起出手,把陶春柳从走火入魔的边缘,给重新救回来。
萧寒洲对于大家还是很有信心的,经过长老们的这一番劝慰,他总算不吵着要重新回到产房里去了。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慌乱的厉害,慌乱的连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资质,都无心过问了。
在萧寒洲满心惦念着陶春柳的时候,陶春柳已经进入了一种入定般的状态。
她的修炼资质虽然不佳,但也好歹一步一个脚印的,成为了一位让所有人都为之尊敬的准圣。
她很清楚,对修者而言,想要成功突破壁障的最基本要求之一就是冷静。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静。
陶春柳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关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从容的姿态,开始指挥着自己体内的元力,按照她的所思所想,朝着壁障处一点点地挪动戳刺起来。
说来有趣,也不知道是不是才刚生完孩子的缘故,对痛觉十分钝感,以前让陶春柳畏之如虎的壁障突破所带来的酸麻疼痛感,也仿佛彻底消失了一般,再也感觉不到了。
这对陶春柳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坚固万分的壁障,很快被她冲破了一条小口——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很快,那壁障就在陶春柳的感知中尽数崩裂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本因为元力过剩而饱胀刺痛的经脉也在这一刻重新变得舒服起来。
陶春柳眉眼弯弯地感受着自己体内的澎湃元力,觉得这这世上的事情真的是说不出的奇妙,当初在商场以前,他可从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借着生孩子所出现的这股巨大元力风暴,而成功的进阶成一位真正的圣人,成为一位真正与丈夫并肩的存在。
心中情绪说不出激动的陶春柳看着因为她成功突破壁障而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的丈夫说道:“寒洲,虽然孩子才刚刚出生,但是我已经可以肯定她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
眼见着陶春柳顺利突破而彻底放下了自己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的萧寒洲配合着笑问道:“哦,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她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已经开始孝敬我这个做娘亲的啦,”浑身上下仿佛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陶春柳言笑晏晏地说道:“今天如果不是她的帮助,在不走捷径的情况下,恐怕我即使是再修炼个十年八年的,也未必能成为一位真正的圣人。”
陶春柳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很清楚,以她这具身体的资质,如果没有金手指加成的话,那么也就是个一辈子符徒的命。
一说起这个,陶春柳就想到,刚刚被丈夫萧寒洲抱出去的孩子。
她连忙用充满期待的星星眼看他,问比翼宫宫主的检查结果是不是出来了,问他们的孩子是不是当真如他们曾经所以为的那样优秀。
萧寒洲因为陶春柳的这句问话,脸上罕有地露出了抹尴尬的神色。
他在妻子满怀希冀地注视中,咳嗽两声,语气颇有几分不自然的说道:“因为你突然要突破的关系,我心里担心的不行,压根就忘了还有检查资质这么一回事了。”
陶春柳一脸错愕的瞪大眼睛,随后又是暖心又是好笑地嗔了他一句:“你这个爹爹做得可真的是一点都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