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过去,邓神秀心里便似被撞了一下,暗暗道,“天下还有如此女子。”
那白衣女郎,二十出头年纪,在女子中算是身量极高,快要和邓神秀齐平。
惊人的大长腿配上一条收腰的水漾齐膝长裙,衬得臀隆腿直。
一件偏紧的白色短袍,从肩头便开始走窄,使得窈窕美好的曲线一览无遗。
而胸前的宏伟壮丽,让人不忍直视。
偏这妖娆艳丽的女子,用一方儒巾压着满头堆鸦墨发,衬得一张偏饱满的鹅蛋脸,棱角分明,气质出众。
“娘娘,听说你家公子来了,我特意备了些茶点。呀,你们在吃饭呀,打搅了,打搅了。”
白衣女郎端着托盘,便要退走。
刘氏赶忙起身离席,脸带笑意地拦住了她,“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邓神秀瞳孔微缩,立时起了警惕,在他心里有个朴素的公式:艳若桃李者,多心如蛇蝎。
这青衣女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矫情得很,真要离开,脚下加快就是了,不信母亲能拦得下。
“秀儿,忘了跟你说了,这位是桑姑娘,观主的俗世的侄女。这两日才过来的,和我一见如故,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是啊,公子,前天晚上,夫人想要热水,恰好水房没碳了,还是桑小姐给送过来的呢。”
刘氏和翠荷都对这位桑姑娘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邓神秀心中警惕越甚。
“原来是邓公子,奴家有礼了。”
桑姑娘将托盘在桌上放了,福了一福,腰下划出一道饱满的弧线。
“桑姑娘客气了,这是我儿邓神秀,你叫声兄弟就好。”
自打桑姑娘进门,刘氏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
“我代家母谢过桑姑娘这些日子的照料。”
邓神秀面如冰湖。
桑姑娘却“呀”的一声,花容失色,“邓神秀,莫非你就是传的那个今之真儒,汉阳邓神秀。”
刘氏惊讶地看着邓神秀,“秀儿,什么今之真儒?”
桑姑娘拉着刘氏的手道,“娘娘,你还不知道呢……”
她樱桃小口吧啦了小半盏茶,竟将邓神秀在贤雅集和昌武府衙前的种种,说了个一清二楚。
刘氏惊呆了,拉着邓神秀的手道,“秀儿,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你这样,娘心里……”
邓神秀冷冷瞥一眼桑姑娘,桑姑娘道,“娘娘放心,现在我家秀弟弟可是苏提学的弟子,身负大名,坏人躲他还来不及,哪里敢来害他。”
刘氏这才稍稍宽心,忽又想到邓神秀真得了功名,一会儿又忍不住垂泪,双手合十,感谢起了道君。
“母亲,还有外人在呢,您这是做什么。”
邓神秀最见不得母亲的眼泪,恨不能一巴掌抽翻桑姑娘,“桑小姐,多谢你的美意,我难得和母亲相聚,所以……”
“秀儿,不许无礼。”
刘氏轻轻在邓神秀手背上拧了一记。
桑姑娘剜了邓神秀一眼,笑道,“秀弟弟说得对,娘娘难得母子重逢,是我搅扰了。”
说着,她将托盘上的四碟点心取出,在桌上放了,正要取了托盘离开。
忽地,身子一软,朝邓神秀歪倒。
邓神秀一把扶在她手臂上,触手间弹腻惊人,桑姑娘拍开他手掌之际,手指轻轻在他掌心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