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恒不以为然,反问一句,今夜的节奏,早已在掌控之中。
身为刀王,对与自己相关之事,冥冥中有着一种关于福祸的预感。
此刻,直觉告诉无面,若是继续追问下去,定当会卷进一个脱不开的漩涡,一个不妥,甚至会刀毁人亡!
因此无面不再追问,一通胡搅蛮缠,撇开这个话题,接着装疯卖傻,明知故问,要试试对方到底有多少水分,是否唬人!
“废话少说,你纸条中所说的契约,到底是什么?”
“二十年前,山谷之中,破冰而出,一父一子,奴隶契约,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中年人不在意无面的花招,寥寥数言,顿时让无面以刀王之尊,仍是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你到底是谁!”
更加森然的语气,黑夜下,竹林间,弥漫滔天的杀意,烈耀阳霎时脸色一白,犹如身处冰窖。
若不是烈恒同样是刀王,又是豪门之主,无面早就拔刀相向,岂会如此憋屈!
烈恒的出现,让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的无面决定破釜沉舟,答应陈宇霖的条件,杀上华山,赌上一把!
“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只要为我办一件事!”
烈恒衣袍一鼓,浩瀚的气势浪涛般迎向无面,仿佛春风化寒冰,轻描淡写的压制无面的气场。
“就凭你?”
无面心中一震,但口气不快,对于烈恒所言,毫无信心,陈宇霖的口,不是用暴力可以松开的。
何况陈世嘉死后,无面已经感觉到契约的力量有所加强,在那虚无缥缈的契约之下,似乎只要这契约的最后一人受伤,自己也会平白遭难。
“耀阳。”
出乎无面意料之外,烈恒没有直接答话,而是信心满满,冲着烈耀阳点了点头。
“孩子遵命。”
烈耀阳古板的应道,接着踏出一步,一把匕首从袖子里划出。
“撕!”
匕首从掌心划过,血珠密密麻麻冒出,林间霎时发出一声嘶吼。
出声的是无面!
无面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里,有着一条血线,凭空冒出!
“继续。”
烈恒的声音响起,烈耀阳没有丝毫犹豫,匕首又是一晃,“撕。”
几乎同时,无面的掌心,多了第二条血线,无面已经没有呼喊,只是那墙面一般干净的面容,仿佛出现一双招子一般,不敢置信的盯着烈耀阳!
“无面,你可相信本家主有这个能力为你解除契约?”烈恒很满意无面的举动,朗声一笑,道。
“当年那个孩子,是你!”
无面没有理会烈恒,而是不敢信的冲着烈耀阳说道,只为一个已经清晰浮现的答案。
“是!”
烈耀阳收起匕首,掏出一块白布,包裹好掌心,便是退到烈恒身后。
鬼地迷雾内,陈宇霖受伤,无面却是没有受到影响,这一点,与无面的直觉,本是冲突,但无面一直没有深究,此刻想来,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何来影响!
被死人所戏弄的不甘与嘲讽灌满胸膛,无面狂笑,笑声惊飞林间的鸟兽。
“哈哈!你才是陈世嘉之子!我竟然一直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哈哈!陈世嘉,你死了也要阴我一把!”
“发泄够了?本家主所言之事,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笑声过后,烈恒缓缓道来,惊醒沉浸于失落中的无面,信心十足。
“我还有选择吗?不是你的儿子,想来你也不介意一命换一命才是!”
锋利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钻进一老一少本就不牢固的父子情中。
“挑拨离间,果然你不是无面,只是会用雕虫小技的周奇。”
烈恒岂能不知无面的用心邪恶,但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决定,其中,便包括人心。
“撕!”
烈耀阳眼眸中闪过寒光,接着一道亮光闪现,却是匕首在自己的胸膛深深的划了一刀。
“撕!”
衣服裂开一道口子,长二十公分有余,拉出一条血线,却是没有一声闷哼。
“撕!”
无面低头,虽没有眼睛,但心眼,依旧看见自己的胸口,和烈耀阳如出一辙。
“再有下一次,我必将与你同归于尽!我烈耀阳,一生,只会是父亲的儿子!”
冰冷的语气,让烈恒满意的点头,总算没有白养这个儿子。
在烈恒的记忆中,父亲这两个字,烈耀阳,只喊过自己,而陈世嘉那位堂兄,至死也没能听见烈耀阳喊一声父亲!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
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无面怕死,比任何人都怕,面对如此冷血的烈耀阳,只能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