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爹娘告诉我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希望。”
“我曾经对此笃信不疑。”
“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都对我的未来抱有希望。”
“直到有一天,他们死在我师父的手中,被他练成了人尸,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所谓的希望,这世上所谓的希望不过是弱者的奢望。”
“凡人总是这样,在困境中抱有不该有的幻想,将那样的幻想当成了真实,最后到死都难以醒悟。”
洛鹤这样说着,目光笑盈盈的看着虞桐。
“就像现在的你。明明没了对抗的资本,却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
“所以便将希望寄托在了旁人的身上。”
“可你觉得他们两个能够救你吗?”
洛鹤的问题让虞桐的脸色一变,但转瞬小侯爷却又笑了出来:“洛鹤。”
“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东境上神,能够更改国运天机之人一定有着非凡之处,我把你想象成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今日一见,却发现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
洛鹤大抵未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虞桐还有嘴上逞能的心思,他摇了摇头:“你也让我很失望。”
“我以为能为了六百年的前仇来寻我报复之人,怎么也得有些本事,但似乎你只是打算靠你的嘴来取胜。”
二人说着这些的时间,那些蛮族苍羽卫已经团团围逼了过来,将连同孙大仁萧牧等人在内的众人都围在了虞桐的身旁。
“我说小侯爷,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咱们再拖下去好像就大事不妙了……”
孙大仁靠了过来,小声的在虞桐耳边问道。
“鲁莽!太鲁莽了!我就说要智取,这下好了,又白丢了两条命!”岳平丘也很是愤懑的嘟囔道。
对于众人的或抱怨或担忧,虞桐都表现得很是淡定,他微微一笑,也不理会众人而是继续抬头看向洛鹤。
“你说谎了,你的爹娘根本就不是被你师父杀死的。”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哪怕是被刀锋及身却依然面无异色的洛鹤脸色猛然一变,他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身子竟隐隐有些颤抖。
“胡言乱语……”他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你的一切,哪怕是那些你已经记不得的东西,我都有好好帮你记得。”虞桐眯着眼睛说道:“我觉得吧……”
“你真的应该听你娘的话的。”
……
轰!
随着虞桐此言一落,一声轰响忽的从那囚车所在之处炸开。
在苍羽卫的哀嚎声中,层层黑气如潮水般铺开。
虞桐的嘴角勾起了笑意,而洛鹤却是脸色一变,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囚车的方向。
只见那处一个少年抱着一个老人站在那处,他的周身黑气萦绕,他的眸中漆黑一片,背后隐隐有一头阴龙之相浮现。
“阿来!”瞥见那少年的身影,孙大仁第一时间高呼道。
但魏来却并不做出半点回应,他轻轻一跃跳下了囚车,周围那些苍羽卫见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纷纷退开。
可于此之后又觉不对,想要上前阻拦,但方才出手,魏来周身弥漫着的黑气便将他们卷入其中,伴随着他背后阴龙之相的咆哮,那些苍羽卫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来,化作了白骨。
这样的场景甚是骇人,就连孙大仁等人也是脸色一变,神情惊骇。
苍羽卫们都被这样渗人的场景所震,一个个畏畏缩缩,警惕的看着魏来,却再无一
人敢再迈步上前。
魏来就这样迈步穿过了眼前数量庞大的苍羽卫,来到了孙大仁等人的跟前,他伸出手将怀里的老人小心翼翼的递了出去,孙大仁一愣,下一刻便赶忙将之接过,交于身后的暗霄卫,将老人送到相对安全之地。
金不阕也在这时,从这番变故中回过了神来,他心头一动赶忙大喝道:“殃魔脱困!苍羽卫保护百姓!”
这话出口,那些周遭的百姓们纷纷回过了神来,虽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之前对于金不阕的言论还抱有些许疑虑,可当魏来展现出这样残忍的手段后,在心头恐惧的作用下,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金不阕所言中的种种不合理之处,身子纷纷推开,看向魏来的目光之中更是充斥着恐惧。
“阿来……你怎么样了?”安顿好了江浣水,孙大仁也鼓起了勇气,走到了魏来身旁,小声问道。
魏来对于他的询问却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他只是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直直的看向面前金不阕与洛鹤。
“这就是你们的希望?看他的样子似乎还被阴龙所控制着,他回不来了,你们太天真了,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对抗龙脉所化的阴龙?”洛鹤在那时冷笑着言道,他之前也确实很是惊讶,惊讶于魏来竟然能挣脱阴龙的束缚,压制下那强大的事物。
但很快这样的诧异便被他压了下来,以他的眼界在短暂的诧异过后,一眼便看了个明白,此刻的魏来还是被阴龙压制着,阴龙才是这幅躯体的主宰,只不过是因为他低估了阴龙的反抗意识,下在阴龙身上的禁置稍稍弱了些许,这才让他逃了出来。
他这样说着,心头稍安,可就在这时,魏来的一只手伸出,黑色的气机猛然从他体内涌出,在他的身后众人的身前形成了一道黑色屏障。
瞥见此景的洛鹤脸色一变,隐隐察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