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不待他回过味来,魏来的身形却在那时猛然爆射而出,拖着漫天的煞气直直的朝着他杀来。
之间他的左手握拳,拳身上煞气萦绕,裹挟着阴龙之相,直扑洛鹤的面门。
洛鹤的心神震荡,暗道不好,赶忙运集起周身灵力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抵御魏来的拳风。
轰!
一声闷响炸开,狂暴的气浪带着阴龙的煞气铺开,周身的苍羽卫顿时在那气浪下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而洛鹤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后退数步,在重重撞在了州牧府府门的石柱上后方才停下。
“你……”然后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魏来,就仿若在看一件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就像他方才自己所言的那样,此刻阴龙才是魏来这幅躯体的主宰,与其说是魏来脱困,倒不如说是阴龙脱困。
阴龙的性子暴烈,除了吞噬生灵之外便没有任何的感情存在。
对于阴龙来说,此刻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才是他猎杀的首要人选,可他偏偏盯中了洛鹤。
洛鹤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一切绝非巧合,尤其是此刻弥漫着魏来眸中的杀机,更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洛鹤还未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魏来的却再次朝他发起了进攻。
“助我!”洛鹤大喝道,同时手中连连结出数道手印,一道道黑气顿时在他指尖涌动。
杀了的魏来身形一滞,他的背后的阴龙之相开始扭曲翻涌,嘴里更是时不时的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但魏来似乎并愿意就此放弃,他神色狰狞的挥出拳风,但威势比起之前已经少了大半,洛鹤的眸中一道寒芒亮起,一掌拍出,对上了魏来的拳头。
又是一声闷响荡开,这一次,二人的僵持
在了原地,并未出现之前一边倒的状况。
“孽畜受死!”而彻底入戏的金不阕也在那时大喝一声,手提长刀猛然朝着魏来的颈项斩来。
“阿来小心!”被困在那黑色煞气中的众人只能远远看着,却根本无法帮到魏来,只能大声的提醒到。
只见魏来周身的煞气再次涌动,化作一道巨大的盾牌横在了他与金不阕之间。
一声闷响荡开,金不阕的脸色一变,自己的刀锋竟然无法穿透那盾牌。
“你还能动用多少阴龙之力?”洛鹤却在那时冷笑一声,低语问道。
另一只手再次疯狂的结出手印,煞气奔涌之下,魏来背后的龙相翻涌的愈发的剧烈,他嘴里哀嚎不绝,仿若被放入了油锅火海,痛不欲生。
魏来脸上的神情愈发的狰狞,似乎也同样在承受着与阴龙一般的痛楚,无论是缠绕在手上的煞气还是化作盾牌的阴龙之力都又在那时薄弱了数分。
轰!
就在此刻,穹顶之上一声轰鸣,一道巨大的紫电雷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落下,魏来聚起阴龙之力想要抵御,可阴气方才凝聚,那雷光便重重的劈在了他的身上。
他发出一声闷哼,而背后的阴龙之相则传来一声震天哀嚎。
他的身子在下一刻便被高高抛起,然后在数丈开外的地面上狠狠坠落,将地面上铺就的青石板尽数砸得粉碎。
萧牧等人看得揪心无比,他们疯狂的敲打着那道煞气屏障,想要从中冲出,帮助魏来。
可到底的魏来却在撑起身子的第一时间伸出手,唤出煞气坚固那屏障。
然后他咬着牙试图站起身子,可还未起身,一只脚便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身上。
“孽畜,还敢造次,疑惑我宁州百姓,金某人今日便要砍了你的脑袋。”金不阕低眸盯着魏来义正言辞的高声说道。
周围的百姓都静默无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尸气蔓延开始,再到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些寻常百姓的认知。
洛鹤迈着胜利者的步伐缓缓走了过来,他蹲下身子,看着一次次试图站起身来的魏来,他凑了上来,眯着眼睛说道。
“知道你为什么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吗?”
“因为你拿了不该你拿的东西,你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们。”
说着洛鹤转头看了一眼那在屏障中焦急的众人,嘴角勾起了笑意。
魏来似乎从那份笑意中读到了些什么,他发出一声怒吼,再次试图站起身子,可愤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却显得如此无足轻重,他再一次被金不阕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很在意他们?”洛鹤笑道:“可惜你救不了他们。”
“但唯一的好消息是,你可能还不会马上去死,我得看看你到底是如何用这种古怪的方法驾驭这阴龙之力的。”
“这很奇怪,但也幸好你只能驾驭他的部分力量,而我在它诞生之初,便于他的体内种下了一道禁令,否则今日恐怕还真得让你闹出了风浪。”
“别担心,这一切会很快,到时候你和你的朋友们,都会在这些百姓的欢呼声中一同上路。”
说着洛鹤缓缓伸出了手,摁在了魏来的头顶。
一道道黑气在那时涌入他的体内,魏来顿时面色痛苦,嘴里低吼不断。
孙大仁等人远远的看着这番情形,心头更是难受无比,当然也就谁也未曾注意到,那躺在他们身后的江浣水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