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啊——”花木兰扑在已死去的花弧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赵俊生此时也是眼泪盈眶,他知道花弧本来就有中风,这突然再次受到重大刺激,肯定是脑溢血了,别说在这古代,就算是在后世患脑溢血的人也是说走就走。
此时家里的丫鬟、家丁们也都知道了消息,一个个哭哭滴滴,都哭得很伤心,花家对他们不错,他们感念花家的恩德。
花木兰已经哭得死去活来,赵俊生却不能跟她一样,他必须克制情绪以免乱了方寸。
“来人,快去叫裴进过来!”
“是,将军!”
赵俊生又接连安排亲兵、丫鬟和家丁们分别出去购买纸钱、香烛、白布、寿衣、上好棺木,同时又强行把哭得死去活来的花木兰拉开,让家丁们把花弧抬到床上。
没过一会儿工夫,裴进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在床边看了看已经死去了花弧。
“属下见过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今日白天属下还见花老爷好好的,怎么这就突然······”
赵俊生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裴进听完后感觉不由感慨,好端端的出了这等事情也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将军召属下过来请吩咐吧!”
赵俊生说道:“这操办丧事由你来负责主持,其他事情先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裴进答应:“遵命!”
裴进接手之后立即开始安排布置,随着一样样东西采买回来,在他的安排下,家丁下人们婢女们开始搭建灵堂、在院子里挂上白幡,所有人都佩戴孝布。
家丁们给花弧擦洗身子,换上寿衣和寿鞋,戴上寿帽。
到了天亮时分,棺木已经送过来,鼓乐队也请了好几支,花弧也被装入棺木内,花木兰已经哭得双眼通红、浮肿。
军中一些伙夫被叫了过来烧火做饭,接下来肯定会不停的有人前来吊唁,总不能让客人们和帮忙的人空着肚子。
吃过早饭,赵俊生一脸的倦意把花木兰拉到一边,伸手掏出手帕给她抹眼泪。
“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来,擦擦眼泪,我有正事跟你说!”赵俊生说着把花木兰的眼泪擦干,让她坐下。
“木兰,伯父已经去了,我们都很伤心难过,但现在却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们得保住活人的命!阿娘和小弟已被柔然人掳走,我们要想办法把人救回来啊!”
原本精神恍惚的花木兰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眼睛中瞬间恢复了神采,她立即起身向自己房间跑去。
赵俊生一把拉住她,“木兰,你干什么去?”
“我去拿兵器,我要去救阿娘和小雄,我要让阿爷走得安心,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带着遗憾上路啊!”花木兰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
“木兰你冷静点!”赵俊生一把按住花木兰,“这几天肯定会有许多人来祭奠吊唁,朝廷方面收到消息肯定会派大臣前来慰问,各地官府和镇将也会派人过来祭奠,你不能走,你必须得留在这里!”
“据花海所说,这次柔然人出动数千人马,把怀朔镇和武川镇之间方圆数百里劫掠一空,掳走了数千人和十几万头牲口,他们出动的兵力太多了,救人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只怕不行,我亲自带兵去追,你留下来把伯父的丧事办好,武川镇也需要你留下来坐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阿娘和小雄救回来的!”
花木兰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赵俊生的怀里哭个不停。
赵俊生抱着花木兰,不停的轻声劝慰。
良久,花木兰哭声渐渐小,从赵俊生怀中起身满眼带泪的说:“俊生哥哥,救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我等你的消息!”
“放心!”
军中将校高修、高旭、曹旭等人纷纷赶来祭拜。
赵俊生等他们祭拜完毕,带着他们一起赶回了军营。
在赵俊生的命令下,三千骑兵迅速集结完毕,这三千骑兵是他的原班人马,作战经验丰富,战术娴熟,战斗素养要比刚刚招募还为完成训练的一批新兵高得多。
“高修,曹蛟,你们二人留下轮流当值,高旭跟我走!”
“遵命!”
将士们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做准备,箭矢、七天干粮、豆料、毛毯和防水油布全部发放到位。
中午饱餐一顿时候,赵俊生带队出发了。
大军沿着西北方向前进,这条路是阴山以北唯一一条前往怀朔城的道路,只有两百五六十里,骑兵若是用几匹马轮换骑乘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一天之内就可以抵达,但这不利于抵达之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