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霖却感觉自己被赌了那么一下,看着前方边行走边与余崖说话的周萋画,忽而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周萋画随着余崖穿过前堂,直接到了周午煜暂时办公的书房,余崖轻轻敲一下门扉,“都护,四郎来了!”
周午煜端坐在书案前,正翻看着这几日的卷宗,听到余崖的声音,微微一怔,旋而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开门。
却见门外站着小巧人影,正是自己的女儿周萋画,看着她女扮男装的俊俏模样,浓眉大眼,颇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样子,周午煜忽而心酸一下,却立刻收起情绪,将周萋画迎进书房:“四郎,来了!”
周午煜依次询问了府里的情况,从陈氏到老夫人,甚至连春果、冬雪都询问了一遍,却始终没有问陈成璧一下。
周萋画知道父亲的为难,没有多说话,父女俩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开始了对案情的讨论。
余崖将勘察箱轻轻放在方凳上,然后上去协助周午煜开始展示物证,卢天霖则在另一端在必要时选择补充说明。
“这是整个刺史府的平面图,除去两名小厮是在前厅与后院直接的门房里被发现的,其余的人都是在自己的寝房!”周午煜伸手,在图纸上指一下几处尸体被发现的位置,“除去门房内有打动的痕迹,其他现场均完好无损!”
“平日衙门没有值班衙役吗?”周萋画注意到门房的位置与前厅只有一墙之隔,内院遭遇不测,可能听不到,但这门房若是打斗,前府的差役是不可能发现听不到的。
“这个,四郎是这样的!”余崖开口回答,“根据我们了解,那晚本来是有人值班的,伊刺史与夫人发生争吵后,夫人便带着幼子要回老宅,虽然刺史府与老宅相隔不远,但伊刺史担心出意外,便怕了值班的差役前去送行!”
“据这两名差役说,他们回来时,府门已关,听到他们回来伊刺史说,夜晚不会有事,吩咐两人回家休息,两人不疑有事,便径直回了家!”
听到余崖这番话,周萋画在脑中继续画着这起案件的轮廓。
她伸手去拿一旁已经记录好的卷宗,慢慢地翻阅,却发现验尸报告及其简单,而且除去伊刺史的尸体,其余的全部标注了入殓。
周萋画顿感不悦,“如此草率尸检,父亲可是你的意思?”
周午煜知道女儿的意思,抬头看向卢天霖。
卢天霖连忙说道,“这是伊家老太爷的意思,死者均为伊家仆役,若不是伊刺史是命官,需要吏部来人,怕是也早该入殓了,绝非我们不想仔细验尸,而是伊老太爷派人日夜把手,仵作根本没法靠近!”
“那吏部来人了吗?”周萋画问道。
“还没,江城一代发生决堤,需要绕路,这样时间就耽搁一倍,我接到命令时,正在海阴郡,因此才能及时到达,若不出意外,吏部最晚明日酉时到达!”卢天霖手背身后,声音洪亮。
对于大溏朝的版图,周萋画还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京城在洛城的西面,发生决堤的江城也在西面,至于海阴郡在哪,周萋画这就不知道了。
她微微点头,以示自己听明白了,“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借着吏部来人之时,一同进去……可以吗?”
“这个,便由卢贤侄安排吧!”周午煜抬头看向卢天霖。
卢天霖从心底是很希望能尽快见识一下周萋画验尸的,但这话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却让卢天霖感到不可思议,他微微定神,“是,这个某来安排!”
听到卢天霖的回答,周萋画点头表示感谢,“那现在,我想到案发现场看一下,可以吗?”
她说着,就把卷宗轻轻放在桌上,却听“啪”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周萋画定睛一看,原来是她放卷宗不小心,把桌上一个由褐色锦缎包裹的长条物品弄到了地上。
周萋画刚要弯腰去捡,就见余崖已经伏下身子,“这可是重要物证,里面可是一柄软剑!”
软剑!就是卢天霖嘴里说的在伊刺史身旁发现的证物!
周萋画惊愕一下,开口说道:“我能否看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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