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不敢打扰,想到晚上膳食要好好嘱咐御厨房一番,便让手下的小太监好好守在殿外,自己亲自走一趟。
可巧在长街碰到太上皇后的凤撵,他照例颔首问安,只是太上皇后问起话来,他变得极为谨慎。
“皇上近日可好?吃得东西都还稳妥吗?”
“回太上皇后,一切都好。”
“听闻皇上在后殿弄了个思嫣阁,是吗?”
“是!”
“本宫问你一句,你答一字,怎么皇上交代你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吗?”
“太上皇后恕罪,奴才不敢!”
“算了,本宫不会责罚你,若不是你把个小太监留在安庆宫,本宫也不会知道这茬事,你贴身伺候皇上,千万别让他发现你是本宫的人,有些不打紧的事,不说也无关系。”
顺子颔首道:“太上皇后放心,奴才会用心伺候皇上,只是皇上心里放不下那人。”
“知道了,你去吧!”
顺子恭恭敬敬地后退,然后紧步走了。
凤撵到了安庆宫,苏嬷嬷搭手,扶太上皇后下来,主仆二人刚从太上皇的安贤殿回来,
自打赵德退位,并没有完全放权,赵翊批阅完的奏折都会上呈给他过目,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他也会去安贤殿请示,就因为如此,所以太上皇后这几日去安贤殿极为频繁,就是希望能巧遇赵翊,可每每也没遇上,母子已有好几日不曾照面了。
赵翊以国事繁忙为由也没去安庆宫请安,冯氏只叹不该匆忙杀了韩子嫣,应该借赵翊的手杀了她才是,眼下可好,母子倒因为个死人生了嫌隙。
见冯氏叹气,苏嬷嬷不得不劝道:“娘娘别忧心,皇上年纪轻,儿女情长,难免忘不了最初喜爱的人,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那人都入了他的骨髓,能好吗?”
“哎,如果是亲生儿就不会这样了,奴婢……”
冯氏眸光一转,露出精光,断了她的话,“苏嬷嬷,本宫说过的话,你忘了?”
苏嬷嬷赶忙低下头,“老奴说错了话,娘娘莫怪!”
“不管他身上流着谁的血,也是本宫的儿子,以后不要在本宫面前说那样的话。”
“是,老奴记下了。”
冯氏信手拈来身旁海棠树上结出的花骨朵,凝神片刻,忽道:“他不是喜欢韩子嫣吗?正好选妃在即,本宫就为他挑出个相似的,赵国这么大,本宫不信找不出一个样貌差不多的,苏嬷嬷,去将宫中的画师叫来。”
“是!”
画师姗姗而来,听了太上皇后的吩咐,起笔开始临摹韩子嫣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