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却依旧是冷冷的样子,只时不时的瞥我两眼,直看得我浑身冒冷汗,不晓得他又打什么注意。
在沙漠里不分东南西北的绕了几圈,忽见小三眼冒金光,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片浓郁的绿,最前沿立着一块石碑,刻着:鬼园。擅入者,死。
而我,僵住步伐。
鬼园这个地方却与名字不相符,在沙漠里它更像是天堂。因为绿色代表着的是活下去的希望。虽然有那么阴深深的碑立在入口,但是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部露出高兴的表情,就连秋末都微微的弯了嘴角,这里,是他们的家。
我的步子明显的放慢,秋末发觉,不紧不慢的踱到我的身旁,估计是以为我还想逃,冲着我不冷不热的说道,“沙漠里有的是流沙和风暴,如果你想走,我不介意现在放你离开。”
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里暗暗的骂道,“卑鄙小人!”
走快了几步,离开他的身边,随后便不再搭理他。
一路的随着他们进了鬼园,秋末便把小三叫到一边阴沉沉的吩咐着什么,时不时的还看我一眼。
过了一会所有的人都走光,小三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小漾,你跟着我来。”
我点点头,不发一言的跟在小三身后,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安排我。我于他们并没有利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虽然一同相处了将近两个月,但我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我的生死对他们会有什么。
他把我领到一位大叔面前,把表情放的谦卑了,说道,“越叔,这是新来的秦漾姑娘。”
说完就退了下去。我在越叔高压的审视下不自觉的低了头,然而,我一想,我为什么怕他?便猛的一抬头。
越叔脸上闪过一丝的讶异,接着更是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我。
他的声音浑厚而又低沉,看着我的目光里满满的算计,“秦漾姑娘,园子里从不养无用之人,你且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可以让我留下你。”
我眼一瞪,嘴一张,思考了半晌才说:“我什么都不会,不用留下我浪费粮食,放我走吧。”
说罢,双眼一眨一眨的期待的望着他。他转过身,“你进园子的时候应该看到那块刻碑了吧:鬼园,擅入者死。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留下或,死。”
我扯了扯衣袖,低下了头。终是不甘心的说道,“我会医术。”
越叔转过身,眼眸里带了笑意,“我们不需要你的医术,我们需要的是‘毒术’。”
我一惊,往后退了一大步,喃喃自语,“毒术?”越叔定定的望着我,嘴角含笑,“没错,能毒死人的毒术。”
光阴晃转,两年飞逝而过。
“白马黄金塞,云砂绕梦思。那堪愁苦节,远忆边城亲。萤飞秋窗满,月度霜闺迟。捶残梧桐叶,萧飒沙棠枝。无时独不见,流泪空自知。”
我倚着窗望着月下的萤火虫有感而发,月华落在我身上,如罩着一层轻纱,朦朦胧胧,身后的离儿看着我似随时要化蝶而去的姿态,竟一时不敢上前,只站在我身后呆呆的望着我。
我回头,嫣然一笑,“离儿,有事么?怎么竟瞧着我。”
见我说话,离儿才回过神,羞涩的笑了笑,“小姐,您这两年越来越美了,离儿一时竟看呆了。您真适合穿白衣,尤其是这月光一照就似随时要羽化而去的仙女儿一样。”
我轻笑一声,嗔怒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小蹄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哪有仙女美。你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竟说些没用的了。”
离儿见我说正事,也正经了脸色,理了理思绪说:“东苑那里……”
她停了一下,看我脸色未变,才接着说道,“那位今日找人试药,被小三哥看到,试药的人又正好是他平日里很照拂的丫头,便顶了她几句,那位一气之下,就不知对小三哥使了什么东西,到现在还痛的不能下床。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怕出了什么事,便自作主张的与您说。请您快去看看。”
我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轻移莲步,离儿跟在我身后,越说越气愤,“她也太过分了,园子里的人哪一个不知道小三哥是您身边的人,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
离儿还欲说下去,我瞥了她一眼,她立马害怕的闭上了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