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隽冷笑的声音,清明如水的眸子让楼万红这样的女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虽然一切都是自己知道的,但现在,她突然开始同情唐晓了。
自己经历的痛,唐晓不仅要完完全全经历一遍。而且,这痛要比自己的还深刻。
弘当年的背叛毕竟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可是弘隽这样的男人,就连利用都是这么隐晦的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楼万红漠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不可觉察的笑。
很好,这样真的很好。我助你得江山,可你的江山又能做多久?
有了唐晓的恨在,就注定了的你的失败。
南国……弟弟……姐姐给你的这份厚礼,你会觉得不错的。
“庆王爷,三天之后,皇上和唐晓去黄明山祈福。那或许是一个你重新布置的机会。毕竟这一阵子,你疏于布置,有几个环节出现漏洞了。”楼万红好心的提醒。
弘隽转身,面色青白了一下,飞身飘出阁楼。身后调不成调的琴曲又开始响起。
这样难听的曲子扰得弘隽的心更烦躁。不觉得脚下的轻功用到极致,想要快速逃离这里的一切。
弘隽回到皇宫的惠胜殿,身体疲累,却怎么都睡不着。不由得下床,隔着糊着窗纸的窗户远眺御医院的方向。
唐晓,恨我吧。
恨了我,或许今后会好过很多。
唐晓被梦惊醒。却不是噩梦。只是梦里的情景太过真实,现在心口还好疼。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眼角居然是湿润的。原来梦里哭,现实也是会流眼泪的。
唐晓重新躺下,暗暗安慰着自己,奶奶总是说,梦是反的。
那这个梦也一定是反的。
弘隽虽然腹黑又臭屁,但是她能感觉出,他还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即使以后不喜欢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双手送给别的男人。
如此安慰着自己,唐晓好容易挨到天亮。磨磨蹭蹭的起来,磨磨蹭蹭的吃饭,磨磨蹭蹭的不想去宰相府。
可是再磨蹭,宰相府还是要去的。
晌午十分,宫里派来公公,通传唐晓做好准备,去玄武门有马车候着。
银翘作为小随从,自然是帮银翘准备东西,并跟着去。
马车上,唐晓想了解一下赵年喜这个人。毕竟去给一个陌生人看病,还想偷人家的东西,了解一下总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这一次,银翘却是一问三不知。
银翘是真的不知道,那样的大宰相和她这样的小虾米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也不可能有了解的机会。再说,这个赵年喜虽然官做的极大,倒是一个低调的人。平时也没做下什么欺男霸女,跑马圈地的恶事。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就是他两个儿子都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老大赵世宣三四十岁,才花钱在典案司买下一个闲职。平时一个月去典案司三天已经算是克勤了。
老二是一个长相风流的男子,倒是有一些聪明,也早早的入了翰林院。只是生性风流的他,最爱沾花惹草,还最爱别人家的老婆。前不久当街调戏了朝中二品大院巡检司许可的小老婆,并带到巷道里奸污了。那小老婆倒也是个烈性的,回家就吊死在卧室里。
那巡检司许可最疼爱的小老婆吊死,他岂能善罢甘休?于是一纸诉状告到了皇上那儿。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然是公事公办了。
赵年喜的二公子赵世凯因此被撸掉官职,圈禁府中。而赵年喜也正是因为这事儿,老脸蒙羞,怒火攻心,才一病不起的。
唐晓暗暗佩服,银翘这小妮子对赵年喜一问三不知,对他两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倒是知道的详细。可见八卦是不分年代和场合的。
不过总算不是一无所获。到时候去宰相府,多多注意那圈禁府里的赵世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