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旁若无人的到花园之中一个小亭子坐下,秋风涩涩,秋天的感觉已经很明显。
两个小厮蹲在亭子下整理花园的残花枯叶,并没有注意到唐晓的到来,反而依然热烈的在说着什么。
“哎,先生那么好的人找了这么一个夫人,也真是够家门不幸的。”小厮a说。
“就是,那女人虽然长得不错。但看看那性子,就是母夜叉在世。”小厮b附和。
“以前我们宅子多平静啊,可自从这夫人来了,闹得鸡犬不宁不说,还把先生的客人都得罪光了。看看,多好的雪娆姑娘啊,害的人家差点小产。”
“还有嫣儿,被打得半死就那么撵了出去。真是让人心寒啊。”
“嗯,你们听说了么?夫人不仅骄纵还不是个稳当主呢,居然还想勾引黄少爷和北冥少爷。啧啧,真是了人尽可夫的烂.货。”
一桩桩一件件的控诉,听着有些夸大其词,但唐晓仔细想想,还真是都有那么回事。所以喜宝撸袖子要去教训这两个人的时候,唐晓伸手拽住了。
“喜宝,这两天心里燥火旺盛,想吃点什么压压心火。”唐晓放下茶盏,幽幽说一句。
“夫人,想吃什么,小的去给您弄。”喜宝知道唐晓可能要出招了,躬身问道。
两人的声音都不大不小,又正好能让亭子嚼舌根的人听到。那两个小厮闻听身后亭子就坐着要命的母夜叉,刚才说的欢快的,现在一下子瘫坐地上。
“医书上说,招财能滋阴解燥,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唐晓慢条斯理的又说了一句。
“夫人,招财俗称就是舌头。小的现在就去给您弄两个卤味猪舌尝尝?”喜宝憋着笑,和唐晓唱着双簧。
唐晓摆摆手,“猪舌,吃过太多了。凉拌的,麻辣的,清蒸的,都觉得不甚好吃。就是不知道人舌吃起来是不是也和猪舌是一个味。”
“夫人,人舌头,小的没吃过。”喜宝说着话的时候,歪头看看底下那两小厮。
两小厮额头冷汗哗哗的淌,身体剧烈的哆嗦着。翻身一跪,对着亭子哀求起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不敢胡说了,再也不敢了……”
唐晓对两个小厮的告饶丝毫不理会,反正自己不打嫣儿,也说打了。反正自己不害人,也说自己害了。既然已经恶名昭著,那何不让这个恶名来的更猛烈些。
唐晓如是想着,伸手捋着耳边的碎发又说了一句:“喜宝,你不知道,人为万物灵长。人身上的器官,入药可是最为有效的。就好像紫河车能入药,血液,心肝都能入药的。甚至一些器官还能生死人,肉白骨呢。”
喜宝知道唐晓在故意夸大其词,不仅掩嘴笑了:“多谢夫人指点,小的这次可是长见识了。
而等她们再去看亭子下的两个小厮时,他们皆是吓得唇脸惨白,身如筛糠,连一句像样的求饶也说不出来了。
唐晓眼尖的还发现,有一个小厮的身下,黄土还湿了好大一片。不由的叹息,真是胆小,怎么就这么不经吓呢。
没意思的起身,凉凉扔下一句话:“自己打包滚,再让我看见,便将你们都拆了入药。”
两个小厮如临大赦,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又回来,急忙千恩万谢,相互扶着撒丫子就跑。连去管家那儿结算工钱都不顾了。
喜宝再也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她长着大,还没这么痛快过。
唐晓敲着喜宝的头,叹口气:“你啊,也不是个省油灯。将来也是需要个男人好好治治的。”
喜宝偷笑:“那还不是借着姐姐的光。”
“只是可惜银翘没在这儿,不然我们三人义结金兰,插草为香,上山为寇,定能站稳一座山头。”唐晓说着有模有样,惹得喜宝又是一阵憋不住的笑。
银翘长的娇俏动人,唐晓一直都知道。喜宝,她以前觉得样貌普通,顶多算是清秀。可是如今恣意的欢笑,明亮的眼神,才知道,她也是极美的。只是曾经皇宫的生活,把一个好好的女孩,压迫成一个没有欢乐的行尸走肉。
“把两个小厮弄得鬼哭狼嚎的从宅子里逃走,你们却笑得如此欢快,真不知道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北冥雪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扬起棱角分明的脸,眯起苍鹰一样的眸子,一张帅到爆的脸在太阳下冉冉生辉。
“北冥雪,原来你长的挺帅啊。”唐晓扶着亭子栏杆居高临下俯瞰北冥雪,故意发出花痴的表情。
北冥雪脸上一窘,飞身上了亭子,声音有些戏谑:“以为你会在房间里生几日闷气呢。没想到短短一日,就能大张旗鼓的整人了。”
“自怨自艾不是姑奶奶的性格。再说,我躲在屋子里生闷气,让小人得逞看了笑话,我丢不起那人。”唐晓一脚踩到亭子的石凳上。穿得白衣飘飘,如仙女下凡,动作却粗鲁的好像杀猪的屠夫。
北冥雪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这个女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言语荤素不忌,行为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大梁女人的娇羞矜持,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