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得的小丫头?”北冥雪看一眼一边的喜宝。
喜宝屈膝弯腰:“给先生请安。”
“嗯,我和你家主子要谈谈心,没事你就下去吧。”北冥雪撵人。
喜宝听命,慢慢下了亭子。
北冥雪的话让唐晓嘴角抽了几下,“你要和我谈谈心?不要说得那么肉麻好不好。我现在可是有主的女人。”
“有主?谁?庆王爷还是庆王爷的手下黑虎?”北冥雪好笑的拉着唐晓坐下,顺手把她右手上的肉团子一圈一圈拆开。
“你管是谁?反正不是你就成。”唐晓任北冥雪翻来覆去看着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不能是我?”北冥雪挑眉。
“不知道,说不上来。反正有一种男人和一种女人,一见面就相见如故,却无论如何都擦不出爱情的火花。我觉得,我就是那种女人。你吧,侠义心肠,披肝沥胆,是男人中的极品。也是很好的朋友,但当做.爱人就有些奇怪了。”
北冥雪眼神暗了一下,心里不赞同这种想法。
世界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男人和女人久了哪儿有真正的朋友。如果你是那一种女人,那恰恰相反,我不是那一种男人。
北冥雪笑笑,不接话,只是拿出一瓶药粉又往唐晓的手背上撒了一些。昨天她怒极砸柱子伤了手,现在已经结了痂。很快就会好,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疤痕。
“雪娆在房间安胎,庆王爷寸步不离的守着,可见他们二人鹣鲽情深。所以啊,人不能老钻牛角尖,不能老梗着脖子往前看,适当的时候也应该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北冥雪把唐晓的手又包成肉团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唐晓皱眉,北冥雪的后一句话没听见。因为只听见前一句,胸口就好像翻了五味瓶一样,堵的难受了。她忽的站起来,看着宅子后面的小院突然满身戾气。
“北冥雪,你说,我是不是该看看雪娆去。”
“不好吧,我觉得他们两人现在可能都不太喜欢你出现在面前。”北冥雪皱眉。
唐晓阴阴一笑:“就是他们不喜欢,我才要去看看。他们让我不痛快了,自己却痛快的鹣鲽情深。怎么想想都不舒服。”
北冥雪头一疼,这女人为什么听三不听四。如此理解他的意思。他是在诱导她多多注意眼前人。这女人倒好,光听见那句‘鹣鲽情深’了。
“唐晓,别做自己也不舒服的事。”北冥雪拉住唐晓。
唐晓甩开北冥雪:“我一个人不舒服,却能让他们两个人不舒服,怎么算都是我比较划算。安啦,我唐晓从不会做吃亏的买卖的。”
唐晓说着,下了亭子。走到花园开的正旺的秋水仙跟前掐了一捧紫色盎然的花,用白色丝帕仔细包好了,就往后院大步走去。北冥雪不放心,自然是跟上。
走过圆形拱门,两颗挂满青涩石榴的石榴树下,没有娇柔女子是抚琴,也没有月白袍子男人在看书。
唐晓脸色一冷,果然是在房间“寸步不离”。
深呼吸几口气,拼命压下心头的酸意,把嘴角撩人的笑挂在脸上。踏出一步,再一步。步步轻盈,如要飞舞的蝶。
门前,没有丫头守着,唐晓也不愿意礼貌敲门。伸手推开双扇的门,“吱呀”一声。
屋里两个人一起转头,唐晓一身羽白华裳逆光而站。高高的额迹,眉目沉香。身材窈窕,美若天仙。
弘隽看得呆了一呆,但很快,他的眸子就回转。继续手上的动作。把白玉小碗的药汤子一点一点喂到雪娆的小嘴里。
“原来我们庆王爷是这么细心又多情的好男人。这种男人世上可是难得,雪娆你可要好好把握了。别哪一天,一个失手,鸡飞蛋打,就得不偿失了。”
唐晓风姿绰约的走到二人身边,明明脸上带着最明媚的笑。可是说出的话含沙射影,相信心术不正的雪娆有很好的理解。
“你来做什么?”弘隽放下药碗,转头,看着唐晓的眸子带着一些戒备。声音也有些冷。
唐晓被弘隽眼中的冷冻得遍体生寒,却依然笑靥如花:“庆王爷让我等着的,可是我等了多时,也不知道庆王爷到底让我等什么。于是,只好过来看看。”
唐晓软哝的说着,口气,言语,表情和宗人府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弘隽心里一沉,好像唐晓每次这样,都是她最痛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