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封衣遥被激得双颊充红,正待挣脱开她,怎奈阮湄裳已点住他肋下的章门穴,一时动弹不得。
阮湄裳望向旁边栗栗危惧的父子二人,唇角翘扬,显得妖魅而毒辣:“忘记本宫的话,本宫自会让你们尝到应有的下场!”
江满没料到一个多月后,她真的去而复返,万般恐惧下,折身欲跑,然而一抹人影快速闪现跟前,却是名身高不过四尺的中年男子。
虫痴万长年呵呵冷笑:“正巧老夫的乖儿饿得厉害,极需新鲜血肉,有你简直再好不过!”
江满虽不明白,但光听话中内容,已觉胆战心寒。就见万长年手执拐杖,横扫膝前,江满一阵吃痛,重重跪倒在地,与此同时,巨厥、章门两穴也被他快指封住。
万长年单手如钳,撬开他唇齿,右手再将杖头对准口中,一按机关,那蛇口张启,露出黑色小洞,一条约莫半尺多长,全身金黄黑纹,细软数足,似蜈蚣非蜈蚣的毒虫缓缓爬出,钻入江满口中。
原来对方适才所说的乖儿,竟是一条毒虫!江满吓得浑身毛孔扩张,头皮发麻,眼珠子瞪大欲裂,显然恐惧到了极点,偏偏他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毒虫爬入自己嘴中,没过多久,他身体痉挛抽搐,喉咙里发出长而凄厉的惨叫,左脸腮肉,竟被那毒虫活活噬穿出一个血洞,刹时鲜血淋漓,惊怖骇人,那毒虫啃食速度极快,血肉翻搅,眼珠脑髓俱被噬尽,不过一盏热茶的工夫,江满整颗头颅已变成森森白骨,毒虫则身躯胀鼓,比原先长出食指多长,趴在左眼空洞洞的白骨上恹恹不动,显然已经吃饱。
万长年取出药瓶,撒下一种紫色香粉,毒虫闻后,忽然从江满身上蠕蠕爬落,钻回对方的拐杖蛇口中。
“爹、爹……”江大郎几乎被吓成痴傻孩童,两腿哆嗦打软,脑海一片空白,结结巴巴完全吐不出话来。
“呦,这位小哥看去很是害怕呢。”软绵酥骨的嗓音轻响耳际,妃色长裙的女子款步至他跟前,秋水横波,笑容靡媚,一时让人猜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江大郎下意识退后两步,玉晶姬却环住他颈项,半边柔软的身段依偎进去,娇嗔责怪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像那虫子一样吃了你。”
她满脸亲切无害的表情,被黛笔精心描绘的燕眉斜扬一挑,便是缠绵进骨子里的妩媚,恨不得把人的三魂七魄都勾走。
就像被对方施了**术一般,江大郎**地打个哆嗦,几乎忘却身置何处,只觉那对酥手在自己胸前游走,像条顽皮鱼儿,撩发得心里痒痒,**难耐。
望着他渐渐意乱情迷的样子,玉晶姬满意勾唇,两手又滑至他肩膀,挂在脸上的盈盈笑意,须臾间转变得狰狞阴狠,只听“咔嚓”几响,施展出绝情绵骨掌,对方三百六十四处关节,犹如折碎的树枝一样七零八落地松脱。
当人还有知觉时,听到骨头在自己体内一点点咔嚓断裂的声音,那该是何等的恐怖?江大郎惨叫凄厉,脸部五官因痛楚扭曲成一团,最后像具断了线的无骨人偶,倒在地上再无呼吸。
“老妖婆,你的手段果然狠辣。”万长年拄拐上前,语调似讥似嘲。
玉晶姬眼波斜睨,轻哼:“比起你矮矬子的本领,我只怕还差得远呢。”
百笑南气得摩拳擦掌:“好好的两个人,这么快被你们弄死了,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玉晶姬捂嘴戏谑:“秃头老二,你何时变了性子,他们两个又不是美人儿,你急什么劲呢?”
百笑南道:“手痒痒,我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好了,人都死了,你们还相互争什么?”夺臂风毕弘轮冷冷发话。
几人这才闭口不言。
阮湄裳无视他们一番争吵,玉手掀扬,拍活封衣遥的穴位。
亲眼目睹到江氏父子惨死的情景,当穴位一解,封衣遥立时瘫软在地,双目瞪得大大的,空洞而无神,似乎受到极大的刺激。
阮湄裳柔声开口:“衣遥,随我回去。”
“不、不要……”封衣遥眼珠子僵硬地晃了晃,逐渐呈现一种难以承受的悔愧与自责,揪扯着满头凌乱的发丝,不断重复地呢喃,“我不要、我不要……”
阮湄裳轻抚他的肩膀:“没关系,你会同意的。”
封衣遥突然惊醒,失控地朝她大吼:“你还要做什么——”
阮湄裳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舍不得这里,那我便灭掉整座村庄,杀光所有人,当你再没有牵挂,自然会心甘情愿地随我离开了。”
“不要——不要这样做——”封衣遥状若疯癫一般,用力抓住她的襟口,歇斯底里地咆哮。
阮湄裳却哈哈大笑两声,深情注视着他近乎崩溃的表情,极其轻慢地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