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丢了雪球,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一时没忍住,便将雪球丢了,还须得开着门窗等着它回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以为,这个理由总可以了,可是那个怪客,倒是脸色大变,抓着小女子的手,便说道:正是如此,这门窗必然更要关上的!不关门窗,大祸临门!、
小女子一听这个话,心下里可更是动了气,索性便甩开了那怪客的手,推说身子不适,想让那怪客回去,不成想,这一甩之下,那怪客猝不及防,自怀里跌出来了一样东西……”
“正是雪球脖颈上面挂着的那铃铛!”小莲一张小脸儿,气的通红:“那个铃铛是我亲手在手势铺子打出来的,那丝线,是姑娘亲自缠好了,挂在了雪球脖颈上的,断然错不了!我们这才知道,居然是那个怪客,将雪球给偷着走了!”
“小女子一见是雪球的东西,心下明了,便苦苦哀求,想让那个怪客,将雪球还给了小女子,什么代价也好,”碧桃姑娘摇摇头,道:“可是那个怪客,只丢下了一句,万万要锁好了门窗之后,居然夺门而逃。
小女子忙差了小莲去追,到了外面,却人影也不曾见的,心下里实在担心雪球的下落,便去寻了莫先生打听,那个怪客,究竟是一个什么人,想要寻过去,将雪球怎样也好,都要赎回来的,不成想,莫先生一查账本,居然……居然……”
小莲抢着说道:“这几日,姑娘的那账册上面,但凡是接纳怪客的时候,都是空的!且算了日子,莫先生都说,那几日,正好都不曾有点了姑娘的恩客,该是安歇的时候,如何会有人……”
空的?梅树因着常来,对烟雨阁算账的那些个规矩记得一清二楚,前门招待了恩客,要记了名姓,才差人送到了姑娘房里,待恩客去了,结账时候,自然更须得记下来的, 一个恩客该与几个人打过了照面,方才能进去,可是这个恩客,来无影去无踪,凡人,只怕不好做到。
“那……姑娘这个病……”苏子恒问道:“却是如何得上的?”
“昨日夜里,”碧桃姑娘低声说道:“小女子心里赌气,就是将门窗全数都开着,只盼着雪球能逃出来的,谁成想,到了半夜时分,窗户外面,嘈杂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往屋里撞,偏生却撞不进来一般。
开始的时候,小女子听着乱纷纷,心下还高兴了,只当雪球回来了,可是到了那窗户左近,往外面一看,却只觉得什么地方,都是空荡荡的,根本不曾有什么东西,还待要点了灯笼,自行去瞧瞧,偏生这个时候,那门,窗,全数都自己关上了!”
“哦?”
“是真的!”小莲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像是有人从外面推上,锁上,我和小姐,无论如何都推不开,这才知晓是闹了鬼,吓的瑟瑟缩缩的,怎生大喊,外面也不见有人应声,只听见西面这一扇窗子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还有嘶吼的声音,那可吓人的很,像是有谁在拼命一般……这样,及至外面天色发白,外面才有一个声音道:成了。
那个声音,却正像是那个西域怪客的呢!
我大着胆子再试了试,门和窗子才打开了,可是小姐受的惊吓过甚,发了一场烧,现在也还不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