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绸珍回家,还没进门便嗅到了浓浓的樟脑味儿,不禁询问地看着朱颜,“燕子,你真的炼出了樟脑?”
“唔……”朱颜飞快地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嘻嘻”一笑,“樟脑是没弄成,只有一些樟油和粗樟,只能凑合着用一用了。”
徐绸珍点点头,“也成,近些日子你二舅舅正给你议亲,却还没见着什么合适的,你也收收心,将来若是嫁给人家做媳妇,可就没这么自在了。”
朱颜撇了撇嘴,抬手捋捋头发,“娘,这会儿嫁人是不是太着急了?”
“哎呀,我的姑娘哎,你这个年纪再不嫁人怎么成呢?”白蘋筷子一拍,一旁的窦安和明子全都转过大眼看着她。
朱颜微窘,自己发家致富的远大理想才将将开始,若是嫁了人,可不就成了空想?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可是她好像实在没有什么理由不嫁……难道只能等着那些待娶的青年因为自己年纪太大看不上自己?
“罢了,罢了。”徐绸珍知道女儿的性子,想来她不愿意,再怎么逼迫也没有用,“你在白浪镇买下的那处铺子,是打算卖成药?亲自去卖?”
“这个……其实那里是清水铺面,里面什么装潢都没有,女儿打算花上小半个月布置布置,恰好那些药物的名字也没有几个好听的……”朱颜顾左右而言他,见徐绸珍的面色似乎糊弄不过去,这才干笑道,“过个几日再决定,成吗?”
“阿颜,你须得答应我,你自己是不能露面售卖的。”徐绸珍郑重道。
朱颜苦下脸,徐绸珍这般唤她,多半是极为认真的态度,自己若是再不应允,也太不识抬举了。
“好,阿颜答应娘。”朱颜唯唯。
徐绸珍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忽然落到了她手上,两道血痕触目惊心,不禁焦急,“这是怎么回事?你今日提炼樟脑划破手了?”
“不是呢,绸珍姑姑,是姑娘日间与那位京城来的袁公子争吵,赌气划破的。”白蘋扁了嘴,心疼地看着朱颜。
“那公子又来寻你?”徐绸珍愈加没了食欲,索性把筷子一搁,踱到朱颜身边,“他来寻你,你便见他了?”
朱颜微窘,不就是见个男人吗?至于这样……着农家女子但凡身子壮实的,可都是要去田间劳动的,男的女的都很常见啊……
“咳,咱们家大门敞开着,也没写着不让人家进呀。”朱颜不以为然地抽了抽嘴角。
“他寻你做什么?”徐绸珍缓和了一些,坐到她身旁的条凳上,语重心长地劝慰,“咱们是亡国之余,这辈子都不要和京城扯上关系,阿颜,你记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