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力的指挥下,两个侦察兵刨开积雪,把这个牺牲的战友抬了出来。蹲下一番忙活,一个侦查兵尴尬地着大力,“连长,他的枪取不下来。”
手电光下,那只三八式步枪,还紧紧攥在烈士的手里,收在他的怀里。“算了,取下枪栓就行了。”一旁沉默的罗二,悠悠说道,就让他带着自己心爱的武器去吧。
想起前几天的天气,罗二知道,眼前牺牲的战友,十有**也是侦查兵,不幸遇到了暴风雪。
不知道哪一天,自己也会象他一样,默默地死在一块石头下面,或者一堆枯草里。
一帮子兵们,心里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个个神情肃穆。
取出两个干净的床单,罗二亲手把这个不知姓名的战友,连枪一起裹了起来。烈士的口袋里,有一个小本子,已经取出交给了大力保管。
寻了一处低洼的浅坑,掩埋了烈士的遗体,由于是在战场上,没有立坟头,只是做了标记;“大力,记得通知附近的部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荒野里。”听着罗二的话,大力默默地点着头。
一队战场返回的士兵,静静地给没有堆土的坟茔敬礼,随即又出发了。
下了山,走不到00米,前面又是一座坡度较缓的小山。山脚下,罗二停住了脚步,命令队伍就地休息。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天上又飘起了大片的雪花,寒冷的北风倒是减弱了不少。
嚼着干粮,坐在大力身边,“见他的军装了吗?”罗二的声音很沉闷。
“是秋装,没有棉衣。”大力知道罗二说的是那个烈士。
就是因为没有棉衣,被活活冻死在前线,罗二觉得胸口堵得慌。
“大概是附近部队的侦查兵。”罗二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大力点点头,来,这里的友军处境不太好。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大力还是没有说话。
“尽力帮帮吧”,罗二说出了大力的心里话。抬起头,罗二着对面的大山,眼神一凝。
在刚下来的山脚下,右手500米处,罗二见一个深沟;刚才光顾着下山,没有查左右地形。
这是一条宽五米的大沟,夹在两山之间,沿着山势一直向西边延伸过去。虽然深沟被大雪掩埋了大半,但罗二还是能感觉,这条沟深有四米左右。
腾地,罗二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远处的大沟。
不愧是老搭档,大力坐着没动,没有从罗二身上感到煞气,就知道不是险情,而是他做出了决定。
“你想好了?”大力满是硝烟的脸上,有些忧虑,自己的这帮弟兄还好说,但现在是面对友军部队;事情一旦脱离了掌控,他怕暴露了罗二的秘密,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国内的情况,大力比罗二清楚多了,罗二的秘密一旦宣扬开来,等着他的,是无尽的麻烦。
“不管了,我不想着自己的战友,没死在战场上,死在这他妈的大雪里。”罗二狠狠地望了眼漆黑的夜空,捏紧了拳头。
卸下背包,罗二直接抬腿奔向西边,几个跳跃,消失在大力的视野里。
罗二突然的举动,让四周的兵们,吓了一跳;再连长大力,还在坐着休息,也就没动弹。
警戒的武蒙国,本能地抓起机枪,正要跟上,“回来,继续戒备”,大力低低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暗自叹口气,大力着远处的黑暗,兄弟,我能替你保密多长时间啊,算了,有一天是一天罢。
就在罗二奔向那条深沟的时候,山谷南韩守军被偷袭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联合**指挥部,一时间,联军上下,紧急动员起来;本来象积蓄力量准备反攻,谁知道,这**军队,又开始进攻了。
日本东京总部,马克阿瑟将军离开了温暖的被窝。
美国华盛顿白宫,杜鲁门总统,也开始了紧急会议。
台湾的蒋光头,不顾疲劳,笑眯眯地召开了军事会议。
再被打过三七线,那联合**只能上船了;不行,一定要顶住**的进攻。
一连串的命令下,连夜,一个美军加强步兵团,乘车从清州出发,增援山谷方向。
山谷南面的枪炮声,也被警戒的志愿军战士,迅速上报给了太白山一线的志愿军27军军部。
夜色里,一支精干的二十人小分队,出了前线警戒哨,向罗二他们的方向快速移动。
来到沟边,罗二仔细了,这是一个掩饰的绝佳地点;没有犹豫,在深沟的边缘迅速走着,把红库里存放的美军被服、帐篷、药品,还有大量的压缩饼干、罐头,扔进沟里的深雪里。
这些物资,要是留在罗二手里,哪怕是供给侦查连,也得用上十年,还不如趁此机会,支援友军。
至于如何从沟里面拿出来,那是友军的事情了,拿不出来就干着。
走了大概两公里,着满满一沟的物资,罗二停了手;虽然只放下了三分之一的物资,但这些已经足够了,再多就没法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