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鲁斯特?”罗二歪着脑袋问道。自顾自走进去,在一张木椅上稳稳地坐了下来,“我叫罗本初,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话音落地,鲁斯特脸上灰白一片,嘴巴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今天他是跑不了了。不说残破的身体,就是门口的两个护卫,他也没法逃跑,跳窗也不行。
“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是想听些消息,你明白的,”罗二眯上眼睛。“你最好,把袖子里的刀子收好,免得伤了自己,”
罗二不客气地揭穿了鲁斯特,让他颓然一笑,咣当把手里暗藏的利刃。丢在桌子上,大大方方地拉过一把椅子,和罗二坐了个对面,“老了,是该退休了。”
“那是你的事,我就想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出钱买我的命,”鲁斯特的顽抗,罗二还是有把握的,拿出一根雪茄,掐去封口,咬在嘴上。
颇有眼色的比特,掏出一个军用打火机,上前给老板打火点上,随即退后,成了沉默的旁观者。
两口青烟吐出,办公室里淡淡香郁的烟草味里,响起了罗二阴阴地声音,“你在等你的手下?我想你不会这么傻,毕竟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伸手一翻,一枚长柄反坦克手榴弹,咚地砸在地板上,罗二笑眯眯地踩住了这个已经过时的爆炸物,“你如果不说,你们康州总部的书房里,会出现一捆这种大家伙,或者,是更大的家伙,”
上帝啊,他会巫术,鲁斯特坚韧的神经,被狠狠地扭动了一把,顾不得怨恨比特这个家伙,咬牙切齿地冷哼一声,“我们组织会派人给我报仇的,一次不行两次,直到目的达到才会罢休。”
他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了,不说刺杀罗二的活,是他暗地里接的私活,就是玫瑰庄园暗金公司也不会轻易触动的。
“哦,你很自信,是个汉子,”罗二一挥手,把手榴弹收好,起身从墙上摘下一个握力棒,轻轻一拉,承重可达50kg的强力弹簧,就像一根软绵绵的面条,在他的手里被拉直了又捏成一团。
“我不杀你,是有限度的,告诉我,鲁斯特,”丢掉手里的铁疙瘩,铛铛刺耳的落地声,让鲁斯特额头青筋蹦蹦乱跳,他知道,罗二没了耐性;“我会付给你一百万,算作封口费,”
当一个四方的小皮箱,在比特手里打开时,鲁斯特这个老兵犹豫了,有了这笔钱,他完全可以归隐退休了,找个秀丽清净的小镇,拥美享受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不但是他,就连比特也觉得,自己貌似交上了好运,这个老板根本不上这区区的小钱。
“你确定不杀我?”舔舔干涸的嘴唇,被绿油油的钞票搞昏了头的鲁斯特,尚且有一丝清明,但口气里没了刚才的顽固;也是,谁见了渴望已久的金钱,都要思考一下自己的后路。
坐在椅子上,罗二翘起二郎腿,把自己灰巴巴的皮鞋,抖动了几下,“我的皮鞋,就要三千美金,我至于骗你嘛,”
络腮胡子没露面,鲁斯特就知道,这次自己接的私活,已经出了问题,公司里肯定会追究自己的责任,不死也会丢半条命,那么,罗二给出的条件,诱惑力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要是自己不说点什么,那不等上面追究,面前的年轻人,也会立马让上帝出现,拉走这条老命的。
于是,接过皮箱的鲁斯特,打定了主意,直接把中介人给卖了,卖了一个好价钱,“按照规矩,金主我不知道,是霍夫介绍的活计,他人在落砂机市,一般在蓝宝石酒吧出现,住址我不清楚,”
说完这些话,鲁斯特长叹一口气,人也苍老了很多,抱着皮箱的双手,紧紧地扣着。该走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哈哈,好,鲁斯特,你是个爽快的人,”得到了消息的罗二,笑呵呵地起身,慢步踱到鲁斯特跟前,诚恳地拍拍他的肩膀,“鲁斯特,你老了,也该休息了,”
声音未落,鲁斯特和他手里的皮箱,被收进了护腕空间,一支幽幽的黑头陀,隐隐出现。
没理会空荡荡的木椅,罗二淡淡一笑,“我不杀你,才怪,”
走到比特跟前,罗二肩膀一动,还没来得及拍比特,“普通”,比特面色惨白地跪倒在地板上,“老板,我的命今后就交给你了,”
“干嘛呢,站起来,没骨气,”罗二好笑地一皱眉,老子的药剂贵的很呢,你当是白拿啊。
“走,咱们也该去洛杉矶了,到那里还的转机去日本,回去的路长着呐,”罗二大步出了房间;身后,两个护卫鄙视了一下比特,随后下楼。
“比特,你的养老金可不止一百万,就你的表现了,”淡淡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让瘫倒在地上的比特,瞬间恢复了精神,脸色也正常起来。
当我不知道啊,你肯定得去找霍夫,再撬开他的嘴,不干掉那个金主,你是不会离开美国的,呲牙一乐的比特,利索地跳起来,“老板,等等我。”
如此执着的追杀,比特以前也见过,但一个中国人敢这么做,他还是头一次见,也乐的见到;追随强者,是千古不变的生存之道。
一个小时后,比特带着一位栗色头发的白人姑娘,出现在罗二面前,这个医院里的外科护士,决定跟随男友前往亚洲。
纽约机场,当一架客机驶离跑道,仰头而起的时候,护送罗二的轿车司机,一改刚才彬彬有礼的风度,大步冲向警卫室,把证件拍给警卫,抓起了电话机。
玫瑰庄园,戴维斯放下电话,恼怒地暗骂一声,再次拿起电话,拨了一个长途电话;但是,让他无奈的是,远在洛杉矶富人区的一间豪宅里,凯芙兰只留下了管家佣人,自己还在外面流连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