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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响起窸窣声时隋歌正裹着毯子偎在沙发里码字,因为那天身体不舒服险些晕倒在办公室,江然送她去医院想让她做个全身检查,奈何这时节流医院里人太多,自隋乐死后隋歌多少对医院很抗拒,只买了点药效强劲的退烧药感冒药。
景母刚进屋来就看见在室内也穿得厚暖的女人跑过来,瘦削的小脸格外白,眼中期盼的明亮在望见来人时消散。
她以为是景千。隋歌对景母点了点头,“阿姨好。”
景母拎着一个大购物袋关了门进来,听见隋歌那嘶哑低沉的声音立即皱起眉,“感冒了?”
隋歌又点头,她连忙接过景母手里的袋子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后坐下,并不知道和景母聊什么,可能是来找景千的吧,遂有些歉意地开口解释,“阿姨,景千他出去了。”
景母见她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她的窘迫,忙开口转移了话题,“感冒严重吗?”
“不严重。”隋歌想都没想直接给出这个回答。
听她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喉咙干涩并不像是不严重。景母眉头微蹙,本就是儿子惹了小姑娘不痛快,这儿子一跑把小姑娘给整生病了,不是越闹腾约事大吗!
“隋歌,你别觉得拘谨,”景母和善地对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我并不是来找那混小子,瞧着天冷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隋歌心头一暖,免不了有些诧异。
“过来坐。”
隋歌再度摇头拒绝,瓮声瓮气的低沉粗声将话说的很小心,“我感冒,怕传染给您。”
景母微怔,少刻轻笑。她自己坐到隋歌边上,手自然地覆到隋歌的手背上,那火炉般的热度惊得景母满掌心的冷汗!
“你发烧了?”景母粗略估计她体温至少三十八度以上,眉头紧皱,“还说没事?”
隋歌抽回手尴尬地往旁边移了移,“去过医院了,买了退烧药。”
“吃了药还没退烧?”景母敏感地捕捉到重点,说着就起身拿包,见隋歌衣服穿的很厚也工整就直接开口,“去医院。”
隋歌身体确实从轻微发热到前天夜里盗汗滚烫前前后后拖了已八.九天了,她有些抗不住所以今天穿这么厚也是准备等下午风小些后去医院。
见她依旧坐在沙发里不动,景母脸上的笑瞬间敛去,满是担心。“要么我送你去医院,要么我跟那混小子打电话让他过来?”
隋歌抿唇,秀眉轻蹙,景母这口气和景千如出一辙,老喜欢给人出选择题。她只好又找了件大羽绒服罩在身上这件羽绒服外面,有些羞赧地朝只着大衣的景母一笑,解释道:“有点冷。”
景母没时间和她磨蹭,想着这丫头声音哑成这样,感冒不少天了吧?该不会是流感?
将隋歌扶上车,景母才坐上去,直接报了苏家医院的名字,嘱咐司机快点。
车内开着空调,空气停滞不畅,尽管有着茉莉清香的芬芳,可头热晕乎的隋歌胸口憋气直想吐,这种感觉持续好些天了,一波又一波的气体在胸腔挤压变形,想要吐出来。
景母见她一路上表情不对,只当是发热难受,“怎么了隋歌?”
女人现在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是满腔酸味,恶心死人的恶臭。她无力地摆手,只求快点到目的地。
这是她有史以来坐过最难受的一次车,这种名车能有幸坐上一次都算是享受了,而她只想吐,她想该是自己的原因。
景母扶着脚步虚浮的隋歌进了医院,因为提前跟院方打过消息,所以直接带隋歌进了电梯。
依旧是封闭的空间,里面站着男女老少。隋歌本就头重脚轻这会儿站不稳全靠在景母身上,突然被人撞了下肩膀,她胸腔里的酸水已经呕出来,再没忍住一出电梯就捂着口鼻摸索着跑去洗手间吐干净……
漱口时顺带洗了把脸,冷水打湿后脸上格外舒服,但少刻就是一冷一热的煎熬。
景母担忧地跟上去,她带隋歌去了门诊部,没有挂号直接看着门牌敲门进去。
“景伯母来了?”苏君彦的堂姐苏棠,内科主任,感冒发烧这种小症状早就是习以为常的病症,年年看得多了今年人手够也就懒得凑热闹,如果不是因为景母亲自打电话,她哪能干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
景母担心隋歌,简短的寒暄后就让苏棠给隋歌瞧瞧。
在问症量体温的时候,隋歌几次忍不住胸口翻涌的恶心感冲到办公室内的单独洗手间内。
苏棠学过中医,在隋歌出来后她接着问她感冒症状确定是不是流感,手指不动声色地搭到隋歌手腕上,指腹轻轻地按在经脉上……
就在隋歌再度抱歉地捂住口去了洗手间,苏棠脸色并不太好朝景母道,“景伯母,等会带隋小姐去做个b超吧。”
她是希望自己刚才把脉的结果错了,希望是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