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在长安公布了元诏皇后殉葬前留给梁王的手书,先皇后亲笔所写,字里行间满是殷切地嘱托,希望他能在新帝治下安稳度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闲王。
“元诏皇后是我的亲妹妹,”皇太后道:“只要梁王愿意迷途知返,仍然可以以王爵善终。”
桓宓觐见皇太后的时候提起了这份诏书,提议道:“妾想给他的侧妃苏氏去一封信。”
皇太后饶有兴致道:“哦?什么信?”
桓宓笑了笑:“劝降。”
皇太后偏着头打量她,问道:“你好像丝毫不担心下落未名的陛下。”
桓宓笑了起来:“您又在考我。”
皇太后道:“来,说说你的想法。”
桓宓理了理思路,道:“我看过了靖州寄来的军报,梁王还在平州。”
皇太后点了下头:“嗯,然后呢。”
桓宓借着道:“倘若陛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是……还是被俘虏,梁王都不可能在平州待得如此安稳,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他也不知道安营的消息,他和康华元之间,也失去了联系。”
皇太后赞赏地点头:“好一个剔透玲珑心。”
桓宓谦逊地抿嘴微笑:“眼下凤衍书已经切断了对梁王的财力支持,而作为大本营的阳平又被浙王攻陷,梁王败局已定,陛下不日必会传来消息。”
皇太后轻轻吁了口气,似赞赏也似叹息:“后生可畏。”
桓宓谦辞道:“妾与母后当年比起来,可是不值一提的。”
皇太后摆了摆手:“没什么好比的,我当年是潜心研习过治国之术的,而你却是依靠天赋和本能。”
桓宓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那……妾与凤氏妃相比,孰优孰劣?”
皇太后愕然:“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还需要我来肯定?”
桓宓赧然:“妾希望妾的所作所为能让您满意。”
皇太后笑了起来,轻轻点头:“我很满意,你是个好妻子。”
桓宓又问:“妾可当得起这个后位?”
皇太后听出了桓宓久久未消的心结,敛了笑容,正色唤道:“阿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