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桓广瞧着满眼冒星星的邓十七,丹唇红润,肌肤白瓷,显得格外得娇艳夺目,面庞含笑,眉间带风,自有一番光华流转。
他很早就知道,邓十七长得美,
是盛春时节,百花园中绽放的花朵,是秋日夜晚,天幕之下高悬的皓月。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眼中,除了她,再无旁人。
此刻,桓广情不自禁地捧起邓十七的脸庞,轻咬了一口,许下诺言,“十七儿,我也会一直对你很好的。”
年少时的轻狂,总以为,这一生很简单,很容易。
从不考虑,能否承受得住,那未知的将来。
红颜白发,铅华洗净,还有谁能耐得住岁月,守得住诺言?
但此刻情深,亦是真。
相比于这对少年夫妻的浓情蜜爱,从正仪院里,离开的桓度和萧令姜,俩人要显得平淡许多,甚至平淡得近乎无味。
“……阿家这个年纪怀孕,我曾听人说过,生产的时候,比较吃亏。”萧令姜一向理智,因此一出正仪院,就开始担心起来。
桓度搀扶着萧令姜,劝道:“母亲的事,阿耶一向最上心,你好好养胎,不要让母亲再操心了。”
“嗯,还有三个月,孩子出世,算上我坐月子的时间,四个月后,阿家的身子也才五个月,我也能照顾阿家。”
说到这,萧令姜抬头望了眼右侧傅姆怀里已睡过去的长子阿则,就着灯笼火光,一步一步前行,“我暂时不跟你去安远封地,淳安县封邑收入,跟往年一样,一半留给诤郎,其余都并入府里。”
“仍旧向七舅报帐。”
萧令姜口中的七舅,是庐陵县公府里任大农令的七郎君郑继。
桓度轻嗯了一声,萧令姜的封邑收入,俩人一成亲,郑家就交还给了她,赶巧前些年,父亲的爵位封邑被削,家中入不敷出,所以,萧令姜把一半封邑的收入交给家中。
父亲原本不要,是母亲接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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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绥怀孕的事,三个月后,在小二郎君洗三宴上,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扬出去。
萧令姜生下的第二个孩子,又是儿子。
家中有喜事,道喜声自是不绝,然而各家长辈来信,更多是叮嘱,毕竟,郑绥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十八从婶崔氏,更是亲自来了一趟庐陵,带来了好几位产婆和医婆。。
桓家的二婶刘氏,除了送礼外,给她送了一道‘老蚌怀珠’的菜。
郑绥当场一张脸抽得厉害,却是笑着接下,自大嫂新会县主,前些年病逝后,如今刘氏也只能和她斗斗气了。
好在一个住庐陵,一个住南豫州,除了节礼往后,平常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前些年,她到底跟着桓裕回一趟谯国。
在大嫂新会县主病危时回去。
然而临终前,新会县主单独见了桓裕,至于说了什么,桓裕未在她面前提过半个字。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