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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败了!”
刚刚领着四个牛录和自己的巴牙喇兵从玄都观前冲下山坡,准备督率那里的正白旗、镶白旗包衣牛录向前猛攻,阿巴泰就见东西两翼本来负责向南蛮进行包抄,防止南蛮战败后溃退入城的蒙古八旗,如同潮水一般溃败下来。
在他们后面,气势汹汹的南中军骑兵一路追杀而来,不断将掉队落单的骑兵斩落马下。
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南中军骑兵采取的战术同之前满蒙骑兵用来对付明军的战术如出一辙。那就是将最有抵抗意志的部分摧毁,打掉绝大多数人的抵抗意志,驱赶着人群马群朝着友军的队形冲击,然后将一个个本来可能形成抵抗的阵型冲垮,加入到溃败的大潮之中。
黄一山和炎龙引领着枪骑兵不断的将几十骑规模的蒙古骑兵用长枪冲散,交给后面的轻骑兵再用马刀收拾一番,而后由锦衣卫、三千营官兵组成的游骑兵冲上来负责收割人头。
三组不同的骑兵配合越来越熟练默契。
黄一山将长枪的皮绳斜斜的跨在肩膀上,用右肩膀将长枪牢牢地夹在腋下。这个动作令他和周围的枪骑兵们在基本与马头平行然后略低些的位置上拥有了一道长枪组成的利爪。
不停的将蒙古骑兵用巨大的冲击力迎面挑下马来。
渐渐的,对面的蒙古骑兵已经没有了十骑以上的队伍了,所有的人都在哭喊着一路向前狂奔。之前只是以为这些南中军的火铳大炮是恶魔。如今却悲哀的发现,他们的骑兵更是大家的噩梦!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么回事。
以整击散,以寡凌众。黄一山这个骑兵旅长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长枪。用指挥旗和大声呼喊命令部队保持队形,保持对那些溃退的蒙古骑兵的局部绝对优势。
南中军用黄豆鸡蛋精盐和上好的马草喂养战马的效果显现了出来。长时间高强度的奔驰,令那些蒙古马口吐白沫,或是不住的喘着粗气,速度逐渐降了下来,而追击而来的南中军战马却依旧体力充沛速度不减。
战马体力上的优势弥补了数量上的不足。南中军骑兵往来驰突,围追截杀,造成三面皆有敌军的视觉错误,似乎可以逃跑求生的去处只有一个方向。
那些蒙古骑兵们拥挤混杂在一处,大大减慢各人的奔跑速度。众多人,乱哄哄挤作一团,全然没有了旗主、牛录章京、甲喇章京的身份,大家只是乱哄哄朝前狂奔。只要有人不慎从马上跌落,立时被无数的马蹄踩踏,短暂的几声嚎叫后被活活踩成肉泥。
没人顾得上他们。各人各顾自己逃跑,特别在背后和左右不断有南中军骑兵掩杀包抄的情况下。
在他们身后,时不时有南中军骑兵冲上来驱赶,只要他们逃得稍慢,便有骑兵策马冲来,将他们踏死在地。被马刀砍死。
快逃!
逃到大队人马当中去!到了本阵之中我们就安全了!
这几乎成了东西两翼二千多蒙古骑兵的共同看法。
于是,在蒙古骑兵当中展开了一场速度竞赛。不是与南中军的追兵比速度,而是蒙古人之间比速度!只要比方才的同袍跑得快些就可以了!
恐惧和求生欲望催使之下,蒙古八旗兵们在各自旗主的带领下人拼命策马狂奔。手中的皮鞭不停的狠狠抽打胯下的战马,一些蒙古兵的马匹,逐渐口吐白沬就算任凭主人如何挥鞭抽打也渐渐放慢了速度,眼见不行。
忽然看到前方军阵,看旗号正是自家人的军队,为首的两位八旗蒙古的旗主大喜过望,不住发出牛一样的吼叫声。往自家军阵策马奔去。
不过他们忘了,溃兵正面冲向军阵,这是大忌。
通行的做法,他们应该往两翼绕过军阵才是。
但是,急切之下也顾不得了。
正黄旗蒙古旗主阿代吩咐身旁仅存的几名护卫。“快!快将本王的织金龙纛打出来!让这群正白旗的奴才让开!掩护本王转进!”
那些正在两红旗主子们监督催促之下准备冲向前面与刚刚加入战场的吴标所部厮杀的正白旗包衣牛录们,突然被从两翼冲来的蒙古骑兵们搞懵了。
军官们慌乱之中一时不知所措,依照军法,冲击大阵者,立斩不赦。但是,对面可是打着织金龙纛的旗主子啊!要是伤到了,这个罪责谁担负的起?正在犹豫间,数十骑冲在头里的蒙古骑兵已经冲到了近前。
那狰狞扭曲的面目,身上浓烈的牛羊膻气和多年不洗澡积累下来的味道,胯下战马的踢跳咆哮,让在最前列的包衣牛录士兵恍惚间产生了身份错觉。又回到了自己是关宁军的时候。
“鞑子!鞑子来了!”
一名士兵丢下长矛转身便向军阵深处跑去。
一人带动十人,十人带动百人。
整个正白旗包衣牛录登时崩溃。他周围的几个牛录也被蒙古八旗冲击的五零八落。四十个牛录如同雪崩一样,从两侧向中央溃退。
“不好!这群鞑子!这群蛮子!坏了我的大事!”
在整个军阵后方目睹了这一幕的阿巴泰,在马上不由得顿足大骂。
两翼的蒙古兵被南中军骑兵驱赶着冲击自家军阵,造成了数千正白旗、镶白旗包衣的溃乱,如果不及时上前将溃乱制止,只怕今日叔侄几个都要葬身于此!
饶余贝勒的织金龙纛在前,数百名巴牙喇兵为前锋,护卫着阿巴泰从五峰山下冲向被卷动的一团混乱的军阵冲了过去。试图制止住这种毫无军纪和秩序的行为。最少也是要将两翼的南中军骑兵赶走一路。
阿巴泰镶白旗的加入战场,令整个战场局面变得越发混乱。
正面是岳托、杜度领着两红旗的精锐和几个正白旗包衣牛录在与廖冬至、吴标的两个旅五六千人咬牙坚持,都在准备在最后的关头给对方狠狠一记重击。
在东西两翼,黄一山、炎龙驱赶着蒙古骑兵继续冲击正白旗包衣牛录所组成的军阵蜂腰部。而在建奴军阵的后方。阿巴泰又领军杀入,试图稳固住军队,同时打通与岳托的联络,免得岳托被南中军分割包围。
“麦天生、鲁云胜!”
很是敏锐的把握到了这个混乱局面的李守汉,决定要将混乱进行到底。
“属下在!”
勤王军炮队指挥官麦天生,近卫旅团长鲁云胜插手施礼。
“看见那里了吗?”
守汉用手指点着十余里之外的五峰山玄都观。
“给老子从侧面迂回过去。带上一半的火炮,拿下建奴的大营,然后用大炮把阿巴泰这厮给我轰散了!”
“主公!我们只带大佛郎机去!其余的大炮太重,运输不便!”
“主公,我们若是走了,您身边可没有人了!”
麦天生和鲁云胜都从各自角度对这个任务表示出了担忧。
“放心!我身边还有二百亲兵!那些炮手、辎重兵难道就不能打仗了?!只管去!我已经命人告诉长清知县准备庆功牛羊,长清城内全数披甲丁壮准备出城搜剿残兵打扫战场!”
“咱家也同二位将军一道去!”
王承恩扶了扶头上的嵌金三山冠,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语气坚决的抱拳向守汉请战。
“这个?”守汉不由得有些迟疑了。这一路迂回包抄的兵马,可谓是责任重大,若是这王承恩和历史上那些太监们一样。胡乱指挥,干预兵马行动,出了乱子,自己和这上万军马身后的长清县城可就全完了!
“大人放心!咱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此番前去只是领着手下这群猴崽子们为大军杀敌,也让建奴们看看,咱家虽说是个残疾之人。却也是操的一手好炮,骑得烈马!”
拗不过王承恩打算成为崇祯朝的三宝公想法,在得到了他只管操作一门大佛郎机,绝对不干涉军前指挥的承诺之后,麦天生带着二十门大佛郎机,鲁云胜领着一团近卫从西面向五峰山脚下迂回过去。
南李庄村、南河村、小河东村,这支迂回的部队一路狂奔,冲向五峰山。接近二千余人队伍迂回行动不可能不被建奴的斥候游骑发现,一时间战场变得更加乱上加了乱。
“明军往大营去了!”
“我们的后路被断了!”
“大营丢了!”
“我们被包围了!”
各种各样悲观绝望的消息迅速在建奴军中传播开来,让本来就没有什么斗志和士气的包衣牛录们变得越发混乱。这些前关宁军。在八旗兵打仗占上风的时候,自然是如狼似虎,稍微有些艰难便变得等待观望犹豫不前,如今又是这样的战况,顿时很多人又萌生退意。
“快!杀进去!”
见两白旗的包衣牛录越发的失去控制。兵马已经不成建制,往来于军阵之中如同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走,传播着各种各样的消息,让军心变得更加动摇。阿巴泰果断下令,自己的这四个牛录要赶快冲过这万余人的骚乱,与扬武大将军汇合,若是他有事,就算自己能够逃脱,回到济南、盛京之后,多尔衮兄弟、黄台吉和代善等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一路从人群中冲杀过来,越看越是令阿巴泰心寒。不管是蒙古八旗、满洲八旗,还是两白旗的包衣牛录,都在到处乱喊乱叫。有马的无马的,有兵器的无兵器的,乱作一团。
外面的南中军骑兵不时的为这种混乱制造着新素材,骑兵们你来我往排成长列,用长枪向最外侧的士兵进行挑刺,借助马力将被穿在长枪上的身体丢进阵中,以造成更大的恐慌和混乱。
那些急于逃命的建奴。他们丢盔卸甲,为了抢到马匹甚至相互残杀,也再没有了包衣和主子的区别,包衣阿哈们为了抢夺一匹马。不惜向往日的主子挥刀相向。这些往日驯服无比如同忠实猎犬般的蒙古人、汉人、朝鲜人,对他们的主子大打出手,然后四散狂奔逃命。
“快!赶快杀出去,我们回济南!”
在自家混乱的军阵中付出了百十名士兵伤亡代价,阿巴泰好容易冲到了岳托与杜度面前,与这两位两红旗满洲旗主汇合。
杜度的鎏金南中甲上满是血迹。身后的斗篷更是被撕扯的一条一条的,上面满是大小不一的孔洞,不知是被弹丸击穿,还是被箭矢所为。隐约还有阵阵火烧过的焦糊味道。岳托的的头盔不见了,脑后的金钱鼠尾披散开来,肩膀上被火铳击中了一处,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正在向外渗血。
“不!撤了就前功尽弃!勇士们就白白死去了!你看!”
岳托费劲的将手臂抬起,肩膀处的伤口撕扯带来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他努力指着远处在落日余晖中飘扬的李守汉的帅旗,那里是守汉的中军所在。
“李守汉已经将他的全部主力都压上了!他的身边只有几百护卫家丁和炮兵、辎重兵,另外还有几十个太监。我和安平贝勒商量好了。集中余下的全部旗丁,以重甲巴牙喇兵为尖刀,直冲他的中军!只要他的中军有失,这一仗我们就赢定了”
“就是!那些包衣奴才损失的再多也好办!只要杀了李守汉,这黄河以北就没有人敢同我八旗作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杜度也是信心满满。
“也好!我的一千多勇士和巴牙喇兵。一道冲上去!杀了李守汉,钱粮辎重武器枪炮人口,我们三家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