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瞎子!”
步绾绾一马鞭打下去,yin娘子的一肩膀吃痛,捂着肩就往后坐去,一双狐狸眼睛里涌起几
分怒意,可又害怕步绾绾,根本不敢发作,只能连声告罪,又继续说:
“其实帝祈云……”
步绾绾才听一句,又是一鞭子敲下去,不悦地说:“那是你能叫的吗?”
“啊,是王上……”yin娘子恨得牙痒痒了,两个肩膀都挨了打,双手捂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说:“反正他二人中毒之事早已在九郡传遍,再强大的帝王也不能把宫里的人全弄成哑巴,九郡在里面都有耳目,只一天就已经传至了西崇国,莲公主这时候正赶往蝴蝶谷。”
“你是什么妖?”步绾绾眯了眯眼睛,盯着她问。
“属下不是妖,是人。”yin娘子皱皱眉,语气有些冲。
“那,是人|妖?”
步绾绾笑了,突然就一抬腿,把yin娘子踢下了水,拎起了浆,往河对岸划去。
“宫主。”yin娘子从河里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冲着她嚷,“你没有我,找不到执情毒的解药。”
“烧死你就找到了。”
步绾绾一挥袖,火凤又烧着了yin娘子的衣袍,顿时这哀嚎之声在河面上尖响不停。
步绾绾扭头看着她笑,笑着笑着,手里的浆就缓下来了。一轮月缓缓地从云后露出冰凉的脸,满河鳞光,水声澜澜。
凤凰有火,为何吞噬不了执情毒?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一盏烛,微弱的光轻轻摇晃着,在地上投下暖暖的光影。
洛君瑜缓缓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左右看看,随即去摸腰上的短剑。这屋子显然是女子闺房,榻
“那剑你还留着呢。”
幽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眼神一沉,看向门外,只见莲公主披着长发,只着一件单薄的襦衫罗裙,端着一碗汤,缓步进来。
“这是醒神汤,你睡了几天,喝了吧。”
莲公主把汤递到他的手里,柔情满满地给他轻捋了一下衣襟,把短剑拿下来,托在手心里轻抚着。
“莲公主把我抓来干什么?”
洛君瑜把汤放下,喉结沉了沉,不悦地问她。
“还是叫我蓓儿吧,你我之间,勿需再装成不认得,过去种种,我也未忘,只可惜我身陷漩涡,不得相见。”
莲公主笑了笑,转头看他一眼,把短剑系回他的腰带。
“莲公主说什么,我听不懂。”
洛君瑜长眉微拧,拂开她的手。
他的蓓儿冰清玉洁,可莲公主府中养有美男数十,稍有不如她的意,都会被她鞭打成残,其人恶毒,哪是他的蓓儿?
“你听得懂的,我身不由已,当年若非保下你的命,我又怎么会委身给那老东西,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我?君瑜,我知道回不去,我只是请你在这里暂住,暂时不要出去。”
莲公主也不计较他的态度,理了理被襦衫,说完就走。
“是你下毒?你如今如何如此蛇蝎心肠?”
洛君瑜的话里尽是怒意。
“给帝祈云下毒?你放心,若有执情毒,我第一个给你吃,不让你看到今日我不堪的一切。我再救你一次,再无下回,你好自为之。”
莲公主微微侧头,语气有些狠,说完之后重重甩上|门,扬长而去。
洛君瑜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窗外,正有一俊美男子守在院中,莲公主一出去,就扶住了她的手,满脸殷勤热爱,护着她走上对面高高的台阶,上去之后,那男子还扭头看了这窗口一眼,眼神里全是威胁之意。
莲公主美艳,权势滔天,身边自不差男人围绕!
洛君瑜双拳紧攥,骨节咯吱地响。那日他在山中采药,莲公主突然出现,他一时间心中松动,忘了防备,被她迷倒,带到这里,也不知睡了几天,外面的情况如何!
他大步过去,拉开门就要走,可一抬眼,居然看到对面未关的窗内,那男子正抱着莲公主亲吻,莲公主衣衫半褪,露出香肩雪肤,那男子的唇舌从她的脖子一直往下,停在莲公主高耸的胸前,她还……抱住了他的脑袋,头往后仰着,满脸的迷醉神情。
洛君瑜一身热血都往头顶涌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莲公主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就来拉窗户。那男子顺势压到她的背上,窗子关上,把洛君瑜的视线关在外面。
洛君瑜连退数步,撞到桌上,又跌坐在椅上,大口地喘着气,此时真恨不能成为瞎子,不用看这残忍的一幕。
对面的房间里,莲公主已经推开了正伏在她身上动作的男子,走到桌边倒水喝,这手也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茶碗。
“公主,成大事,不得有丝毫犹豫……”男子在她身后小声提醒。
莲公主的长指用力握紧茶碗,牙关紧咬。
她让老三老四来北商,哪知两人不争气,居然去调|戏步绾绾那黑丫头,帝祈云用了反间计,买通血玉门人刺杀昆王,昆王大怒,让她绑回老三老四。时至今日,她若有丝毫软弱,一定被太子一党粉身碎骨,她没有退路,她得杀了帝祈云,让昆王高兴,她还要得到火凤凰,从此高枕无忧。
所以,她不能让洛君瑜成为自己的软肋,她要把洛君瑜永远留在此处。
———————————————————————莫颜汐:《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
如墨一般的夜色酽酽地笼罩着北商皇宫,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蔽着,屋檐下的灯笼被风轻轻推动,微弱的光投在黑玉的地上。
帝祈云站在窗边,脸色铁青,一双墨瞳里杀机腾腾。
“王上,君瑜公子还未有踪迹,只发现了这个。”
侍卫捧着洛君瑜发上的玉簪匆匆进来,双手捧到他的面前。
帝祈云拿起玉簪,双瞳骤然缩了一下,抓过了玉簪,大步往外走去。
“来人,出宫。”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带着凌厉的霸气。
“是……”十数雪甲侍卫整齐地跟在其后。
一行快马冲出后城,直奔洛君瑜失踪的地方。
马儿的速度极快,长发拂得乱舞。他未系披风,阔袖被风灌满,烈烈的风声呼啸过了耳畔,脑中全是步绾绾那俏皮的笑脸。
他不信步绾绾是主动跟着夜沧澜走的,明明前一晚她还在他怀里,温声娇语,说着喜欢。
步绾绾离开,洛君瑜未归,帝祈云不顾师傅临终前的警告,在未愈的情况下动了眠素功,以极霸道的内功强行封制存于体内的执情毒,可是若在五日之内未得解药,眠素功将会把他逼上绝境,全身经脉将内功震断,只有死路一条。
可帝祈云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的命从娘胎里就是捡回来的,在他看来,只有胆大,才能有明日希望,稍有迟疑,就会错过良机,越是危机时刻,越不能有丝毫犹豫。
他更不信命运,他的命都在自己的手心里攥着,没人可以操控把握,他想要的,想得到的,一定要不遗失余力去得到。
滔滔长河拦于面前,侍卫下了马,指着河中大声说:
“王上,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