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徒是个粗犷人。
刚被陶春柳抓个正着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觉得有些难堪,面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不过他很快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打着一副他也是为了老朋友好的姿态,义正词严的把他心里的疑问理直气壮的问出来。当然,在问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在言语中带出几分威逼利诱的态势出来。
在王武徒看来,像陶春柳这样的小家伙,随便他施展点什么手段,对方就会落进他的五指山里,被他拾掇的服服帖帖。
他的掉以轻心对此刻的陶春柳而言,无疑是求之不得的。
早就被前世的坎坷遭遇磋磨成一个演技帝的陶春柳在王武徒的威逼利诱中,很快就满脸紧张又惊恐万状的把他们这次之所以会千里迢迢跑来找王武徒帮忙的缘由说了出来。
她竹筒倒豆子的告诉王武徒她不仅不是蒋符徒所说的关门弟子,还是蒋符徒这次打算献给那位赵大人的礼物。
“……我……我不想撒谎骗人……可是……可是我害怕蒋大人……我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王武徒眼睛微眯的听陶春柳把话说完,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你就是他嘴里说的凭仗!”王武徒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眼睛突然瞪得比牛眼还要大的从头到脚的来回打量陶春柳,那眼神,就像是屠夫在给案板上新切割好的猪肉称斤两似的。“你到底有着怎样的能耐,居然能够给蒋哲那么大信心?让他把你看得这么重,居然还拿谎言来哄骗我这个老兄弟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纳闷之色,显然,不论他怎样观察,都没有找出陶春柳之所以会被蒋哲另眼相看的原因。
陶春柳被王武徒看得整个人都战栗了下,她眨巴了两下眼睛,做出一副不敢与王武徒对视的怯懦姿态,然后用带着哭腔地嗓音磕磕绊绊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因为太过惊惧和彷徨忍不住啜泣一声,然后就断断续续地把她看到弟弟启元然后自己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启元了的事情战战兢兢地详细说给王武徒听,为了让王武徒这粗鲁的蛮汉真切的领会到她所说这番话的用意,更是把她莫名启元的过程抖抖索索的重复了好几遍。“大家都说我说谎,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感觉到有一股很奇怪的力量从我的头顶钻进去了……”
这些话,陶春柳自己说得糊里糊涂,王武徒本人却不糊涂,相反,作为一个修者的他心里很清楚陶春柳所说的这番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陶春柳面前的小桌子前坐下的他在听了陶春柳的话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满腔的激动情绪无从发·泄,居然把桌子上陶春柳根本就没喝两口的茶杯都给掀翻了,茶水倒湿了他的袍袖,他也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