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向沈老爷磕头,“女儿知道行事有些不妥,未禀报父亲就打了三妹妹的人,可是请父亲消消气,听女儿分说一二。”
沈柳说完,又转头急忙对丫头婆子喝道:“都杵在那儿干什么?没见三妹妹心疼咏歌晕倒了吗?还不赶紧把人带我屋里好生歇着!赶紧找个大夫!”
这一句话是在暗示沈老爷,她沈柳只打了咏歌这个丫头,三妹妹她是没有碰的,至于三妹妹脸上的掌印……实在不行只能把春纤儿卖了,反正她早就看春纤儿不顺眼了。
立刻有丫头婆子将沈栀扶起来带进沈柳的内室。
沈老爷皱了皱眉头,坐在屋里的正座上,轻飘飘对沈柳说了一句:“你起来吧。”
对沈老爷来说,他这样对沈柳,已经是动了怒了。
平时沈老爷很疼爱这两个女儿,比两个儿子更甚几分。他也知道沈柳和沈栀不和,沈柳这孩子,有她娘亲宠着,也骄纵了些,有时难免仗着嫡女的身份任性跋扈。
偏偏沈栀这孩子又是个没主意的,吃了亏也不言说。早年间他也亲自管教过沈柳,结果总是沈柳大哭大闹,累得夫人也在他面前哭泣不止,又说是自己一辈子也取代不了他死去的原配,再说多了就要寻死觅活,搞得沈老爷不胜烦恼。
再说沈老爷还袭着官职,平时也少有时间管理内院,都是夫人和儿媳妇吴氏打理,也没出过大岔子。所以关于沈柳和沈栀的矛盾,沈老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力争一碗水端平。
沈柳没有起来,膝行到沈老爷面前,微微一低头,抬头就盈了一眼眶的泪水,正努力忍着不流下来,模样是好一个我见犹怜。
她哽咽着对沈老爷说道:“父亲,今天三妹妹到女儿这里要点心吃,女儿好心好意给了她一盒,没料到她居然要整盒都拿走,女儿只说了一句话,丫头咏歌就给了女儿一巴掌……女儿实在气不过,就让人教训咏歌几板子,免得她以后再淘气,惊着了父亲是女儿的不是,还请父亲责罚。”
沈老爷端起来一碗茶,吃了一口,眯了眯眼睛,沉稳地问:“栀儿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才刚我进来时,好像有婆子正对着她,是在给她掌嘴?”
沈柳立刻抱住沈老爷的腿,伤心地哭起来,“父亲这样说,让女儿如何自处?女儿与三妹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却也是同父的姐妹,女儿怎么忍心对她加一指在身!父亲看错了,至于三妹妹脸上的伤……她进来时就是这样的,女儿倒没有注意。”
沈老爷又皱了皱眉头,轻声喝道:“成何体统!”
沈柳没有放开手,反而抱着沈老爷的腿,抱得更紧,开始撒娇,“父亲大人,女儿真的没有动三妹妹一下,女儿只是想打那咏歌几下,吓唬吓唬她,也不是要把她怎样的,念在女儿年幼,就饶了女儿这一遭吧!”
沈老爷脸上出现了一点笑意,声音也变得温和一些,说道:“起来吧,总跪着对身子不好。”
这次沈柳没有坚持,立刻站了起来,又贴心地给沈老爷捶背,“女儿就知道父亲大人疼爱女儿,女儿和三妹妹之间,亲密无间,女儿这个做长姐的,一定会好好对待三妹妹,父亲大人放心吧。”
沈老爷放下茶盏,站起身,说道:“和为父看看你三妹妹去。”